&ldo;雪苼&rdo;长安的声音又慢又缓,就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ldo;男人跟我们女人不一样,他们看中的是权利和财富。现在军阀割据剧烈,旗鼓相当的军阀们不是被人吞并就是吞并别人,想要安然的独霸一方是不可能的。赫连曜为各路军阀觊觎,大总统视他为眼中钉。他如果不发展壮大只能等死。你看云州离着封平这么远,他为什么非要单枪匹马的拿下来,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rdo;
雪苼还是不信,&ldo;那莫凭澜呢?他是为了什么,一个商人而已,他要富可敌国的财富难道要做皇帝?&rdo;
长安冷笑,&ldo;对,他狼子野心,他比赫连曜更可恶十倍。他是余州督军的私生子,所以他更需要钱来上位。&rdo;
雪苼眼前一阵阵发黑,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颠倒了她的一切认知,怪不得莫凭澜在余州有那么那么大的势力,甚至余州少帅余思翰也对他忌惮,原来是想演一处庶子夺嫡的戏码。
阴谋、罪恶、贪欲、欺骗,编织成一张巨大的黏着毒液的网,让她深陷其中任人宰割。
&ldo;不行,我要去问问赫连曜。&rdo;她疯魔的站起来往外走。
&ldo;雪苼&rdo;长安喊她,&ldo;你别和他硬碰硬,抓紧时间离开云州才是正道。&rdo;
雪苼露出一个飘渺的微笑,&ldo;不,我这次不会自己走,你才是最危险的,我要想法子弄走你。长安。等我。&rdo;
&ldo;雪苼!&rdo;
看着雪苼孤独的背影,长安跌坐在椅子上。她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人生会变成了这样?
前头卧房里,何欢儿从瓶姑手里接过放了姜汁的牛奶,&ldo;人走了?&rdo;
&ldo;走了,跟鬼一样。&rdo;
何欢儿喝了一口牛奶,微微露出嫌弃的表情,&ldo;怎么这么辣?&rdo;
&ldo;想必是放了老姜。&rdo;
何欢儿忽然撩起眼皮笑的荡漾,&ldo;你的意思是姜还是老的辣?&rdo;
&ldo;小姐谬赞了。
&ldo;这次你有功,赏!&rdo;
瓶姑微微垂下眉毛,&ldo;谢小姐。&rdo;
何欢儿站起来走到窗口,外面是浓黑的深夜,她喜欢极了。
&ldo;夫人。&rdo;李程跟了雪苼一路,她一句话都不说。
&ldo;夫人您上车吧。&rdo;
终于开口,&ldo;李程,从这里到米云需要多长时间?&rdo;
&ldo;要是现在走,天亮就到了。&rdo;
&ldo;好,我们现在就去。&rdo;
李程差点扇自己耳光,怎么就这么嘴欠。
&ldo;夫人,您要是想念少帅我明天让人去给你带信去,现在米云大水,前路未知,您这样去有危险。&rdo;
雪苼忽然定定的看着他,看的李程莫名其妙浑身直起鸡皮疙瘩,&ldo;我的前路在哪里,哪里又不是危险?&rdo;
李程真是傻了,抓着后脑勺不知道该说啥。
&ldo;走,马上去备车。&rdo;
雪苼到底是主子,李程不能违抗命令,他只好让雪苼上车,&ldo;我们回去收拾一下行吗?&rdo;
&ldo;立刻走!&rdo;她的眼睛发红,神态很是吓人。
李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遵从了雪苼的命令,谁让他是个老实人呢。
黑夜之中一辆汽车车灯闪烁,缓缓的开到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