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痛心处,吴曼嘴唇紧咬着。睍莼璩晓自言自语道:“或许那一次被宝贵误会了。我是被迫的,我完全可以告他***。后来认真想了想,为了大爷的颜面,我就忍气吞声,从此去的时候也少了。”
栗书亭听了,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儿,暗自痛骂栗严冬,真是个败类,无耻!
但是,亲情就是亲情,这是人的本性。也是人的致命弱点。再怎么恨栗严冬不争气,不是人,也不能表露出来。相反要显示出同情。
“吴姨,有些话我这个做晚辈的也许不该说。但是,为了解除你心里的那个疙瘩,我还是说说吧。中听你就听几句,不中听,你就打我骂我都成。”
吴曼毫无表情的看着栗书亭,说实话,她对栗书亭也没有什么好感。缘于两人接触很少,而且既然和栗严冬是发小,又是堂兄,也好不到哪里去攴。
“你说吧。”吴曼冷冷的抛出来一句。
“严冬生性就是个无赖,地痞,流氓都谈不上。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我个人分析,这也许和他的家境有关。我那个二叔二婶子,一辈子软弱无能,就靠几亩地过活。对严冬根本谈不上管教,从小溺爱,到长大后,变成了害怕。他们家里的收入几乎就是给严冬会提供挥霍的。他在外面鸡蛋鱼肉,二叔二婶在家里吃咸菜,大米粥。唉,我是不是也说过他,也骂过他,可是都不管用。你说,吴姨,这样的人,哪家姑娘会嫁给他。估计残疾人都会考虑的。我这样说吧,他真的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药可救的家伙。至于他冒犯了吴姨,我想,一来是因为吴姨太漂亮,太年轻了,和实际年龄太不相符。二来,吴姨,别怪晚辈说话冒犯,一个正当年的男青年,只要他生理正常,对美丽的女人是非常渴望的。甚至不惜坐牢。就像我,你也知道一些,我那么爱刘满月,人家对我毫无感觉,这让我有多伤心,好不容易从感情堆里爬出来了,正准备找你取点经验,做一番事业,又出了这个事儿。唉,吴姨,我------”栗书亭接下来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表达,此刻复杂的心境。因为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和栗严冬差不到哪里去,那一次,自己不也是差一点强要了吴曼么?如今挺着脸面在吴曼面前,居然给栗严冬求情。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没有脸了,还是压根儿就不要脸。
当然,那些往事,吴曼历历在目。慢说栗书亭有事求到自己,就是两人无事往来,在吴曼的心里深处,对这两个人是有着很深很深印象的。吴曼的处事作风和别的女人还不一样,她的主观思想是,过去的就算过去了,命里难逃的劫数,最终的理念是:老死不相往来,鸡犬不曾相闻。报复的心,她倒是一点也没有。当下栗家兄弟有求于自己,吴曼的态度是很决绝的逯。
“关于你说的这些,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医院我是肯定要去的,不过至于你们所做的事情,还是自己去担当吧。”吴曼毫不客气很果决的拒绝了栗书亭。
栗书亭“噗通”跪倒在吴曼脚下。
“吴姨,我知道,我们兄弟两个都对不起你,都是畜生!你尽管骂我吧,不,你尽全力的打我吧,解解心头之恨,就是打死我,也和你没关系。”栗书亭可真是急了。今天就算给吴曼做牛做马,也要让吴曼帮忙。不然的话,后果乃至以后的一连串反应,无疑是恶性循环。
吴曼并没有发作,更不会打栗书亭。她的性情和方景岚完全不一样。倘若换成方景岚,那么现在基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栗书亭。而且也更会打栗书亭的耳光。吴曼属于柔情似水的女人,内心深处还是比较疲软的。没有达到极致的愤怒,她也不会做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你起来,这算什么?快起来。”吴曼并没有动身去扶栗书亭,只是立着横眉,满脸的严肃。
“要不,我自己打。”栗书亭就如电影里表演的那样,自己做错了事儿,当事人下不得手,自己来打自己,以博得同情。
栗书亭刚要抬手,被吴曼厉声喝住了:“行了,起来!”这是吴曼所真正讨厌的,不像个男人。自己对王老二一往情深,就是因为,不管王老二怎么样的折腾,就是有个男人样。
栗书亭看吴曼发怒了,怕弄巧成拙。索性就站了起来。
“吴姨,你可要帮忙啊。”
“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我问你,现在谁在大爷的身边伺候着?”
“我在镇医院听护士说,县里拍了120直接拉来了,只有护士,没有其他人。”
“什么?方景岚没有在身边?”吴曼非常惊讶。
“应该没有。”栗书亭模棱两可的说道。
“走,赶紧去医院。”吴曼说着,拉开门就出去了。
栗书亭赶紧穿上外衣,紧紧跟在后面。
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县医院。
到护士前台一打听,的确有王老二这个人,现在住在303病房。
吴曼和栗书亭赶紧上楼。吴曼穿的高跟鞋,也来不及顾那些许多了,电梯很快就下来了。栗书亭还在等电梯,一看吴曼早已经上楼梯了,又急忙跟随上楼梯。
上了三楼,找到了303病房,从门窗往里看,吴曼的眼泪就下来了。病房里就往老二一个人,正弓着背,蜷缩着身子,斜躺着。眼睛漫无目的的扫视着墙面。是的,他的视线里只有病房里的墙,别无其它。临床的座子上只有一个水杯,还是医院里的一次性用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