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来人!父亲,父亲他!&rdo;
想要以敌人的身份获得花宫家的援手必须要将自己家族的一切全都双手献上,然而她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家中肮脏的产业,而是其中唯一一人的性命。
而保护一个人的性命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把她藏在死尸之中。
医院外,坐在街边车上的ox咬了一口手里的热狗,看了一眼逐渐陷入骚动的住院楼,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
&ldo;我未来的新娘子挺能干,说好了你是要当我伴郎的。&rdo;
电话对面的花宫轻哼了一声,&ldo;等她活着出来再说吧。&rdo;
ox跟着笑了笑,电话那边传来豪快地咬热狗的声音。
&ldo;小杏真的在小桃家里装了□□?&rdo;
花宫笑了笑,&ldo;是装了,只不过,&rdo;随即顿了一下,说道,&ldo;那对人渣父母姑且不论,我一点也不觉得她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真能下的去手。&rdo;
&ldo;哦?&rdo;
&ldo;所以,我派了点人去帮她一把。&rdo;
与此同时,因为没有课而才刚睡醒的桃子终于穿着睡衣离开了床,坐下在梳妆台前开始梳理睡乱了的头发,而那只来自游戏厅的抓娃娃机的毛绒兔子,静静地坐在她卧室的梳妆台上看着她。
☆、第14章
石田燃是一个普通的,不幸的人。
他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有着普通地,爱着自己的双亲,在父母的关爱和祖父母的溺爱之中长大,在某些地方有着常人不能及的长处,却也不算是什么天才,又在某些地方有着不如常人的地方,却也称不上什么大的缺憾。
而命运也可以说得上是平等地对待了他,既没有剥夺他展露自己才能的舞台,却也没有给他什么过多的幸运。
而他与常人不同的不幸,则是命运淡淡然地如同交代公务一般地给了他这一切,又缓慢地,不着痕迹地,将这一切剥夺了。六岁时如同约定好一般双双去世的祖父母,十二岁时因事故撒手人寰的母亲,以及在母亲去世后渐渐衰弱,最终在十八岁那年病逝的父亲,每一个离去的时点都恰到好处,每次都刚好在他刚刚能够接受亲人的死亡时,那个人转眼就离开了自己,仿佛命运之神不愿意自己太过难过悲伤,也不愿意自己因为过早失去亲人落得凄惨,然而又薄情无义毫不手软,一个一个,剪断了自己周围之人的生命之绳。
就好像,只要自己一旦将谁的爱和陪伴当作了理所当然,那个人就会消失一样。
所以人生二十二岁,在大学的最后一年,不愿意和任何人过多打交道,也不敢把任何人的陪伴当作理所应当,对着每一样被放进手心的东西,都抱着比常人还要诚挚十二分的谨慎的这个男人,石田燃,是一个普通的,不幸的人。
而今天,自己是不是把野崎,那个和自己在一起松松散散地走着,零零碎碎地聊着,在体育馆无言地坐在一起,看着打篮球的队友的女孩子,当作了理所当然了。
所以命运才会又跑了过来,给了他一个耳光。
人在情绪极限的时候,对疲倦和疼痛的感度都会降到最低,十分钟以后他已经距离gps发送的地点只剩下两公里,却一点疲惫都赶不到,心里唯一想的,就只有自己是否能赶得上,然而就在他闯过第三个红绿灯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警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挡住了去路,然而他等不及车里的警察走出来,就直接跳上车踩着车顶翻了过去,再次落在了地上,身后的警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然而几分钟后,身后响起警笛,几辆警用摩托从身后追了上来,公寓楼已经近在眼前,警察的追踪让他不得不改变了去路,转而抄小路跳进了街边的巷子里,警笛声紧追其后,他直接踢上沿路的墙横跑一跃跳上了最近建筑物的房梁,抓着排水管一路上了屋顶,到了高处以后豁然开朗的视线让他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公寓楼,直接朝着它的方向跑了过去,跳上了对面房子的屋顶,将脚下的一片警笛声丢在脑后。
他靠着附近民居连成一片的屋顶一路跑到了公寓楼前这才跳下来,正要朝着楼门跑去,却发现警车已经停在那里,几个人朝着自己走来,时间还剩下两分钟,他退了一步,抬起头,隔着一条小巷的对面就是野崎桃子所居住的公寓,三楼,第二个窗口,他跳了起来,抓着最近的窗户直接跳上了屋顶,时间还剩下一分钟,恐怕不够了,现在如果不放弃,连自己也有生命危险。
石田燃看向不远处的窗口,深吸了口气,退了两步,一阵助跑。
他在五米宽的街道上方一跃而过,直直地撞向三楼第二间公寓的窗户,将廉价公寓不算结实的木窗玻璃撞得粉碎,整个人和大量的碎玻璃与木屑一并,跌进了公寓里。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尚不知该作何反应的野崎桃子,刚从浴室里出来,浑身是水地裹着浴巾,光着脚站在他的面前,在看清了来人是谁以后捂住了嘴,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计时已经归零。
浑身是伤,手臂和脸上的皮肉里扎满了玻璃残渣的石田燃踩着碎屑爬起来横抱起眼前半裸的女孩,踢开公寓的门,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在他冲到楼梯门前的一瞬,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焰连带着巨大的冲击一同撞向二人,两个人一并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桃子被石田半抱着护在怀里,一并撞停在二楼的楼梯拐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