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确实如此。
事实就是这样。在刚才作战的过程中有许多维京人受了伤,可不管他们是被砍断脚还是斩下头颅,哪怕是身体被劈成了两半,也不见他们流血。
&ldo;暗杀骑士的魔法深不可测。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如果目标不能流血,他们就无法偷取那些人身上的血液。虽说那种红色的粉末过去应该也是血液,可想要施展魔法需要新鲜的血液,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被诅咒的维京人根本不在嫌疑人的范畴之内。&rdo;
我长嘘了一口气。之前我们也没有把托斯坦顿列入那八个&ldo;走狗&rdo;嫌疑人名单,所以基本上对他并没有太大怀疑,不过法尔克能如此公正地对待一个逃亡人员,我感到非常欣慰。
托斯坦顿点了点头道:
&ldo;那就好。不过你们能不能听听我想说的话。之前我就想过,如果有机会见到阿米娜小姐,我要告诉她三件事。其中两件刚刚已经说过了,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件。&rdo;
&ldo;那就请直接告诉阿米娜小姐吧,不需要我在场。&rdo;
&ldo;不不,我希望你也能知情。&rdo;
他动了动泛紫的嘴唇,斟酌着他要说的话:
&ldo;我看见了凶手。&rdo;
前天夜里,即父亲遇害的那天夜里,托斯坦顿逃出了小索伦岛。
不过没人知道他出逃的具体时间。我们是在第二天一早发现托斯坦顿逃跑了,当时大家是在搜查小索伦岛上有没有藏匿着外人。
如果父亲遇害在先,托斯坦顿出逃在后,那么没错,他的确有可能看到了凶手。因为维京人不需要睡眠。
&ldo;你看到了?&rdo;
法尔克本来以为对托斯坦顿的询问到此就结束了,此言一出,法尔克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和紧张。
&ldo;我觉得应该是看到了。当然,如果那天晚上有超过两个人从西边那扇门进入领主公馆的话就不好说了。&rdo;
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法尔克他们已经找出了凶手的足迹。从脚印上看,那天晚上从西边的门潜入领主公馆的只有凶手一个人。
&ldo;托斯坦顿,请务必告诉我。凶手是什么人?他的个子高吗?他的着装是什么样的?你知道他的名字吗?&rdo;
&ldo;保持冷静,阿米娜小姐。&rdo;
托斯坦顿用手按住向他逼近的我。
&ldo;如果我知道那人是谁,就不会一直不吭声。您觉得我在那么高的塔楼上能看清他的脸吗?身高我也不好说,因为从上向下的角度根本看不出个究竟。&rdo;
&ldo;可是,有没有什么……&rdo;
法尔克并没有制止我的追问,而是插了一句话:
&ldo;不管你看到了些什么,都会成为非常重要的线索。请你依次说个明白。&rdo;
托斯坦顿点点头,娓娓道来。
&ldo;那天晚上我决定从监狱里逃出去。至于说我出逃的理由对现在的情况来说并不重要,我也不打算说出来。我一直认为在小索伦岛和索伦岛之间的那道海峡是可以穿越的。这位骑士大人想必是清楚的,我们维京人可以在海里自由活动。
&ldo;可是我也明白,海峡中的海流一到晚上就流得很快。虽然我不会溺水淹死,可我也不想被冲到北海。另外灯光也是一个大问题。我们在遭受诅咒的时候获得了惊人的力量,可是并没有获得卓越的视力。如果外面漆黑一片,我们仍无法辨别方向。虽然那天是满月,可我还是很担心会不会有云彩遮住月光。所以我想着要在黎明时分,东方露出鱼肚白,但大家都还没有起床的时候逃跑。
&ldo;宵课的钟声终于敲响了。这钟声我早已听过无数遍,修道院的钟声真是美极了。钟响之后,我便开始思考向哪个方向逃跑,同时观察着窗外,这时却见到有一个人正接近领主公馆。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灯光渐渐走近。&rdo;
&ldo;是火把的光吗?&rdo;
法尔克问道。
托斯坦顿马上做出了回应:
&ldo;我觉得应该是灯笼或者是提灯,不是火把。因为光线看上去比较昏暗。当时我还在心里默默猜测,这么晚了是谁跑到这里来。爱德威&iddot;秀尔?这个勇敢的士兵倒是十分勤快,经常会在午夜时分巡逻。可他已经死了。会不会是某个人来代替了他的职责,开始夜间巡逻了呢?我心里很是疑惑,便一直热切地注视着那盏灯火。因为我决意要逃跑了,如果让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ldo;可是我终究连那人是男是女都无从分辨。那个人衣服的下摆一直摇摆不定,外面好像还穿了一件披风,不过……在十一月的北海,任谁也不会不穿着披风乱转。&rdo;
他说的没错,那天在作战室,除了亚伯,其他人都披着披风。只是有的披风上没有帽子。
&ldo;那个人没有丝毫犹豫地径直走向领主公馆。他没有走到正门玄关的位置,我对这种行径感到很奇怪。仔细看了看,发现他是从西边的小门进入了领主公馆……随后他很快就又出来了。&rdo;
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的父亲被杀害了,被人从正面刺穿。
&ldo;他回去时跟来的路上没有什么区别,就那样不急不缓地渐渐走远。因为窗户的位置视野不好,所以我没有看到最后他是否离开了小索伦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