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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其实主要就是现在的厕所越来越多，导致我们那儿人员不足，所以阎王就让我先来顶两天。&rdo;那人龇着牙笑得很灿烂，虽说这么形容一个半透明的漂浮物确实欠缺妥当，&ldo;我是昨天刚来的实习生，你好。&rdo;

&ldo;实习生……&rdo;于恒抹了把脸，那个世界的职业安排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ldo;在我家厕所？&rdo;

那玩意儿点头。

于恒沉沉的哼了两声，也学着那人点了点头，&ldo;……怎么称呼？&rdo;

&ldo;穆光明。&rdo;

&ldo;……好名字。&rdo;某人由衷感叹道。

&ldo;谢谢。&rdo;

（8）

虽然目前还不确定穆光明是个什么东西，但于恒对于这个家伙的戒心多少有些缓和，往好的方面说，大家毕竟都是替人打工的，打工仔何苦为难打工仔。

日子照常过，该上班的上班，该守厕所的继续守着厕所，只是于恒抽空去超市买了个夜壶，端端正正地放在床下边儿，就算再怎么没戒心他也没脸当着别人的面掏出自家小弟，更何况现在的厕所还是别人的工作场地，好歹也算是公共场所了，虽然自家卫生间一下子跨越成为公共场所还是让他有点儿小惆怅。

按照穆光明的解释，应该每一幢房子的厕所里都住着一位据说是神仙的物种，不过据说厕所这一块工作场地最被神界所唾弃，所以待在厕所的神仙们不是年迈退休的老头儿就是从刚死没多久的新鲜魂体里挑选出来的新神。

穆光明晃了晃垂在半空的两条腿，&ldo;听那些前辈说等我的尸体火化之后应该就可以正式归于那个世界了，到时候你应该就看不见我了，以后上厕所的时候一定要瞄准啊，否则会被人嫌弃的。&rdo;这透明物说完后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捂着肚子哈哈哈地笑了半天。

于恒被他笑得血压只飙，&ldo;笑p啊！&rdo;他换了个坐姿，狠狠地吸了口烟，&ldo;这么说，你刚死没多久？&rdo;

&ldo;有一阵子了，不过为什么还是这幅模样呢？&rdo;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惊了一下，&ldo;难道没有人发现我的尸体，所以到现在我都还是个新魂体？&rdo;

&ldo;……&rdo;于恒嘴抽了几下，没说话。

穆光明重重地叹了口气，幽怨道：&ldo;估计尸体都烂透了……&rdo;

&ldo;……&rdo;于恒想用马桶刷抽他的脸。

（9）

于恒几乎每天都会搬把椅子到厕所门口找穆光明聊天，久而久之也就懒得每次都搬，索性留了一把在那边，即便是不聊天，他也会捧本杂志到厕所门口看，这似乎是新养成的习惯。

某天，于恒突然接到家里来的电话，老妈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嘱咐这嘱咐那，被问及&ldo;最近怎么样&rdo;的时候他突然很想说穆光明的事儿，想了想还是啥都没说。

接近月底的时候公司突然要求所有人贡献出休息时间，于恒在心底把他的顶头上司翻来覆去骂了几轮之后便失去了兴致，转头开始骂这个万恶的社会。

接近凌晨2点的时候所有人总算是获得了一次喘息的机会，于恒打着哈欠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坐回位置之后情不自禁地做出一副烂肉的状态将自己挂在椅子上，不过被邻座的同事提醒过&ldo;年轻人的形象&rdo;之后只能悻悻地坐正。

几个同事趴着睡觉，几个同事聚在一起有气无力地拉着家常，还有两个同事在偷偷摸摸底寻找着表现人类原始欲望的视频，于恒都没什么兴致加入，索性盯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发呆。

不知不觉脑袋里就浮现出穆光明的那张脸，以及这人自个儿嘀咕&ldo;估计尸体都烂透了&rdo;的委屈样儿。

挺难想象他那张脸腐烂的样子的。

于恒打了个哈欠，顺手打开搜索网页，在搜索栏里输入&ldo;穆光明&rdo;这三个字，回车之后倒是跳出来一堆信息，只是没有一条是他想要的。

想要凭着一个名字找准消息，还真是颇为困难。

&ldo;嗯？&rdo;隔壁的同事盯着一脸的困乏凑到于恒旁边儿，瞧见他屏幕上输入的人名儿后稍稍提了提眼皮，&ldo;你搜这个名字做什么？&rdo;

于恒咀嚼着对方语气里所包含的信息，撇过头，试探性地问了句，&ldo;你知道？&rdo;

同事点点头，&ldo;知道一个。&rdo;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挤出来的泪花之后往椅子上一靠，&ldo;前段时间不是折腾到地方新闻上去的么。&rdo;

&ldo;什么时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