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袅揉了一张A4纸成纸团对裴悠扬砸过去:“少废话了,可是你自己说的,工作时间不得闲聊。”
裴悠扬浏览一遍文件内容:一名海外归来的商人夏寒山即将新娶二十岁的小嫩模杨丽萍,为表达对娇妻的爱意,特请“梵雅”为娇妻设计打造一款“一见倾心”项链,价格一亿,请务必用心设计云云。
“送上门的生意都不做啦,一个亿都瞧不起啦,裴总这是财大气粗么!”裴悠扬合上文件夹,搜索了一下夏寒山的资料,颜值果然差,秃顶大肚满脸老年斑,再搜了一下杨丽萍的资料,童颜丰乳倒也娇俏靓丽,和夏寒山站一块儿简直就是爷爷和孙女。
“反正我是不接的,他爱找谁找谁去。你没看见网上有多少喷子骂他们啊,我才不想趟这浑水呢。”
“梵雅”不接的生意立即被“璀璨世家”给抢了过去,上次和张总洽谈失败之后,桑天恒和安钦想方设法的补救,想方设法找了一堆二八年华的小美女送给他,他才答应签订合同,“璀璨世家”谈成这笔生意后松了口气,又碰上夏寒山这个大主顾焉能不要,桑天恒看中的不仅是夏寒山所出的资金,更因为他是海外商人,背后有强大的商业网络。要攀好了这层关系,“璀璨世家”定能走上一个新台阶。
历经一个月,“一见倾心”项链终于出炉,夏寒山和杨丽萍的婚礼现场,夏寒山亲手将项链挂在新娘的脖子上,顿时全场宾客为之欢呼,夏寒山喜笑颜开,对桑天恒表示万分感谢。
电视台实况转播,目睹这一幕的裴悠扬得意洋洋,又一个计划在胸中形成。既然袅袅不把桑天恒逼到破产誓不罢休,他只好火上浇油助她一臂之力了。
老夫娶少妻,还是海外商人,又在婚礼上炫富,这等事件网民们不喷天理不容。于是乎,骂杨丽萍婊子,给她和夏寒山编段子,黑两人的帖子层出不穷。婚礼过去两个多月,沸腾的议论才算稍稍平静。
国际巨星即将来夏江市体育场开演唱会,离演唱会还有一星期门票已被抢购一空,有夏寒山砸钱,杨丽萍自然抢到了VIP座位的门票,夏寒山到底已老了,不喜欢热闹,杨丽萍只得独自前往。
司机用豪车将杨丽萍送到体育场门口,刚下车,杨丽萍就听到小青年轻佻的声音:“看,这就是那个嫁老头子的嫩模。”
“真漂亮啊,可惜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女人嘛,有钱就是老公,你七十多岁的爷爷要有钱,还能娶个比她漂亮的大美人儿。”
杨丽萍脑袋轰然一响,待要和他们理论几句,又觉得丢了身价。于是仰起头,目不斜视迈着高傲的天鹅步走进体育场内。
杨丽萍担心再碰到用那条项链嘲笑她的人,只得把项链摘下,放进有密码锁的提包内,确信安全之后,才找自己的位子坐下。
邻座是个雍容华贵的女子,举止言谈充满魅力,声音犹如银铃般悦耳动听。仅仅与杨丽萍交谈几句,她便有相见恨晚之感。女子还抱了一只萌萌哒的茶杯犬,小巧的可托于掌上,极其乖巧可爱,一刻不停地卖萌。杨丽萍禁不住把它抱于怀中挑逗,连台上巨星的演唱对她都失去了吸引力。
图兰朵酒店:
依旧是初见面的包间,依旧是夜晚,章疏影将一条项链交予裴悠扬,幽幽说:“裴经理,拿了你一条两千万的,还给你一条价值一亿的,你不亏吧。”
裴悠扬将项链推给她:“这条项链是章小姐凭自己能力得到的,我怎么可以拿呢。”他从怀里掏出一条银行卡:“章小姐近段时间为我办事,辛苦了,这是支付你的报酬。”
章疏影把玩着银行卡,嘴唇嚅动着侧过头去说:“里面有多少钱?”
“章小姐看了就知道,如果不满意尽管开口。”裴悠扬倒了一杯拉菲红酒。“为了表达我对对你的感激之情,敬你一杯。”
章疏影仰头一饮而尽,面颊立刻被酒意染红,她醉眼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永远是那样光芒万丈,随意的举手投足便是最悦目的风景。她自认为经历过不少男人,又对缈缈情有独衷,今生再不会为任何男子而动心,但遇到裴悠扬之后,她承认,她沦陷了。
“裴经理每次都是单独和我进餐,不怕裴总吃醋吗?”章疏影试探性地问。
“她信任我,我也信任她,我们之间从没有闹过误会。”提到裴雨袅,裴悠扬眼里便是柔情万种,那样深情款款的是眼神章疏影是熟悉的,因为她私下里想到裴悠扬时揽镜自照,镜中的自己便是这般万千柔情尽在眼中。
红酒入口苦涩无比,章疏影含着眼泪将酒液徐徐咽下,一醉解千愁,醉了之后,什么烦恼都消失了。
两瓶拉菲一瓶白兰地下肚,酒意涌上来,脑袋晕晕沉沉,意识清醒无比。呵,原想一醉解千愁,却不料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朦胧之中,裴悠扬的身影虚幻如水中倒影,章疏影内心凄然,裴悠扬对于她,本身就是镜花水月的幻影,看着美好,却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
谁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最喜爱的东西,是迫不及待的想得到,分分秒秒的都想拥有。
“章小姐,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裴悠扬搀扶着章疏影往外走,她步伐跄踉,整个身子几乎都倚在裴悠扬怀中。距离那样近,那渴望的男子气息便扑面而来,将她整个包裹。
这个怀抱,是她心心念念的温暖港湾,他的脸,是她魂牵梦萦一刻不忘的容颜。只可惜,他的一切都不属于她,永远都不属于。
手指划过他的胸前,章疏影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心跳,这颗心里装着的人,永远只有裴雨袅。她在他心中,只不过是一颗可利用的棋子而已。
紧咬着嘴唇装睡,将千言万语全藏在唇齿之后,那些话只怕一说出来,她和裴悠扬之间便再无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