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你纵容弟子目无尊长,殴打无辜,是不是该给个交代?国有国法门有门规,依掌教看,这事儿应该怎么罚?”
枚乾长老傲慢地看着付玉,话说得好像已经查清了是珞瑶诬告范岱,还无故殴打他。更过分的是,他竟然偷换概念,把珞瑶的‘罪过’转嫁在了付玉的头上。
珞瑶在旁边气得牙痒痒,想要回嘴却被陶紫拉住了。“你先别急,看看阿迟怎么说。”陶紫用口型对珞瑶道。
珞瑶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旁边一脸风轻云淡的顾云迟,这才暂时放弃了回嘴的念头,准备等着顾云迟处理。
“枚乾长老,在下来得晚,前因后果不是很清楚,可否请长老来龙去脉与在下细说一次?呵,不管怎么说,方权与在下也是有些渊源的,在下于情于理,都该多问一句。还请长老体谅则个。”
顾云迟笑着开了口,语气虽是好说好商量的语气,却让人实在无法拒绝。加上怎么说茯苓也算是穹苍派的客座长老,顾云迟陶紫等人都和她是一伙的,枚乾长老就是再跋扈,也不好一次把人全都得罪光了。
枚乾长老瞥了顾云迟一眼,咂咂嘴,抚了抚胡子,哼道:“哼!今天珞瑶带着那个姓陶的姑娘去了普华峰,见了范岱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打过之后,还跑来掌教这里恶人先告状,不仅诽谤范岱,更污蔑我包庇纵容!你说,这不是目无尊长又是什么?这不是殴打无辜又是什么!”
“你!”珞瑶听了枚乾长老颠倒黑白的一番话,气得又想回嘴,被陶紫拉住了,没发出声来。
顾云迟听后,只是了然地笑笑,仿佛完全相信了枚乾长老的话一样,点点头道:“如此说来,的确是珞瑶的不对了。”听到这里,枚乾长老虽然极力掩饰,却还是忍不住面露喜色。
珞瑶却慌了,定定看着陶紫,像是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陶紫事先也没跟顾云迟商量过,自然不清楚,只能示意珞瑶稍安勿躁,先等等再说。
顾云迟的话果然没有说完,只听他接着道:“看来这次的确是范岱受了委屈,连带着枚乾长老也收了连累。既然如此,不如这样,就请范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今日发生的事仔细讲上一遍,尽量不要有遗漏,如此,掌教也好以此为依据,惩罚珞瑶。”
一听这话,陶紫和珞瑶立刻明白了顾云迟的用意,于是珞瑶没有作声,陶紫也跟着煽风点火:“是啊,你说吧,我们听着,绝不打岔。”
枚乾长老不知是不是并不知道内情,抚了抚胡子,看了眼范岱,道:“你就说吧,有什么说什么,不用怕谁。”
范岱在屋里站了半天,脸色一直阴晴不定,显然是心中有鬼。但顾云迟把话说的这个份上,等于是赶鸭子上架,他不说也不行了。于是,范岱咽了咽唾沫,断断续续地交代起来。
“是、是这样的,今天弟子本来和往常一样,在普华峰上监督外围弟子做事。珞瑶师姐和那个姓陶的姑娘来了,说要找一个叫方权的孩子。这些年,蒙掌教信任,弟子一直在做接待山门访客的事,可弟子真的不记得曾经来过一个叫方权的孩子。
弟子说普华峰上没有她们要找的人,她们就走了。然后弟子就继续监督大家干活。正好一个入山不久的孩子手脚不干净,偷东西被抓了,弟子就让人把他带到所有人面前,想要立立规矩。没想到,弟子还没怎么样,珞瑶师姐和那个姓陶的姑娘就突然冲出来了。
珞瑶师姐二话不说,当场痛打了弟子一顿,那个姓陶的姑娘也踢了弟子几脚。之后,她们就带着那个孩子离开了,还说要让弟子吃不了兜着走。
掌教!弟子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孩子就是方权,他也没跟弟子说过这件事啊!他要是说了,弟子就算看在珞瑶师姐和伏令长老的面子上,也不会罚那个偷东西的孩子的!”
说着说着,范岱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身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很有节奏。
“弟子、弟子不怕被愿望,只要珞瑶师姐愿意,就是随便再打弟子一顿,弟子也毫无怨言。可是珞瑶师姐不能诬陷弟子监守自盗,收受贿赂啊!就算珞瑶师姐真的那么讨厌弟子,那就随便处置弟子好了,为什么要借弟子来污蔑事剑长老呢!
弟子知道因为弟子与事剑长老有些亲戚关系,派里一直有人看不过眼,说三道四。可弟子行得正走得端,绝没有做过一点点违背良心的事啊!弟子知道能进穹苍派都是多亏了事剑长老,所以每每做事都是思前想后,生怕给事剑长老丢了面子。
没想到这一次,因为弟子的原因,事剑长老还要被人诟病,蒙受不白之冤!弟子自己被冤枉没什么的,但弟子不能眼睁睁看着事剑长老就这么被白白冤枉了啊!”
范岱说得声泪俱下,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他的抽泣声。因为沾了泪水,他的整张脸看上去都是油腻腻的,特备的让人倒胃口。陶紫看着看着,竟真的忍不住想要干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