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半小时之后就能抵达东京,自己可以过两天没有人打扰的日子了。
修平发觉自己的心情居然快活了起来,他对自己的转变感到不可思议,然而这种情绪却是千真万确的。
这次是弘美提议到别墅度假的。
每年暑假到蓼科度假已成为他们全家的例行公事,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七月初弘美提起时,修平却感到不知所措,仿佛弘美说的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故事。
芳子的反应也大同小异,当时他们两人都以困惑的表情面面相觑。
&ldo;爸!你哪时候能休息?七月底的周末好不好?妈妈说过那个时候她也没问题。&rdo;
弘美在说话的当儿,修平偷看了一眼妻子的表情。妻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ldo;好不好?&rdo;
&ldo;好吧!&rdo;
&ldo;那么,就这么决定,七月底哦!&rdo;
尽管弘美兴致勃勃地决定了出发的日期,修平仍然对能否成行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对于这一点,妻子的看法似乎也一样,后来她也没有对到别墅度假的事提过半个字。
自从六月中旬争吵以来,他们始终持续这种冷战的状态。
吵架的第二天,修平直到三更半夜后才烂醉如泥地回家,隔天早上也爬不起来上班,只好向医院请假,在家休养一天。
后来,他们夫妻虽不曾再争吵,但是彼此却变得十分冷淡。
事实上,修平现在仍然怀疑芳子,而且根本就不谅解她。
芳子既没有对这件事解释过,更没有道歉过,这点令修平最无法忍受。
当然,修平也不曾对那夜的事低过头。
虽然他们彼此不信任,却又仍然住在一起,无非是目前还没有更佳的去处罢了。
就这样混混沌沌地过了一个月,转眼间夏季来临了。
在这段期间内,修平没有提过那天的事,芳子也三缄其口,他们担心一旦碰触到那个伤口,一场大战又会再度爆发,冲动中离婚的提议就势将难免了。
于是,他们抱着这颗临时炸弹,度过了这一个月看似平静实则暗涛汹涌的生活。
修平受不了这种不上不下的气氛,曾跑去找在品川执业的好友广濑吐过苦水。
&ldo;真是奇怪,我们那一次吵得那么凶,却没有人提议离婚,竟然到现在还住在一起。&rdo;
广濑现在很安分,不过从前曾和他诊所里的药剂师有过一段情,因此有一阵子也和太太闹得不可开交。正因为他是闹过花边新闻的前科犯,修平才觉得容易开口。
&ldo;这就表示你们还相爱嘛!&rdo;
&ldo;不,不是你说的这样!&rdo;
明白地说,修平和芳子之所以维持目前这种状态,绝不是彼此仍深爱对方的缘故。
争吵的第二天,修平在盛怒中藉酒浇愁,直到深夜却还是只能回家,至于芳子,她也对修平不甚谅解,但是到头来她的双腿仍旧自然而然地走上回家的路。换句话说,当前无路可走的事实,造成了他们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