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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这个说明并没有令卡伦满意。&ldo;你是说这是你惟一见过他的一次?只有一下子的时间，而且他死了躺在那里，而你现在从一张照片就可以认出他来，一张不是很好的快照，而且事情又发生了好几个礼拜?&rdo;

&ldo;对。我对他的脸印象深刻。看人的脸是我的工作，从某方面来说也是我的兴趣。他眉毛倾斜使得整张脸看起来有很率性的表情，让我非常感兴趣，当然其实那张脸根本不可能有什么表情。而且我的兴趣又因为某种偶然而更加强烈。&rdo;

&ldo;是什么?&rdo;卡伦寸步不让的样子。

&ldo;就是我在史衮车站的饭店里吃早餐时，发现自己不经意拿走了七b卧铺上掉下来的报纸，这份报纸的空白处有人用铅笔写了几行诗句：&lso;说话的兽，静止的河，行走的石，歌唱的沙&rso;，然后是两行空白，接着是&lso;看守着这条通往天堂之路&rso;。&rdo;

&ldo;这就是你刊登的广告啊!&rdo;卡伦说，他的脸一瞬间变阴沉了。&ldo;你不嫌麻烦地把这首诗登在报纸上到底是为了什么?&rdo;

&ldo;如果那些诗句是从书上引来的，我想知道它的出处;如果这些诗句属于一首诗，我想知道它的主题是什么?&rdo;

&ldo;为什么?你在乎的是什么?&rdo;

&ldo;这件事情上我毫无选择，它在我心里萦绕不去。你认识一个叫查尔斯&iddot;马汀的人?&rdo;

&ldo;不，我不认识。请不要改变话题。&rdo;

&ldo;我并不是想要改变话题。请你认真地想一想，到底你有没有在什么时候听说过或认识一个叫查尔斯&iddot;马汀的人?&rdo;

&ldo;我告诉你，没有!我不需要想一想就知道没有了。你根本就是在改变话题!这个查尔斯&iddot;马汀和这整件事情有什么关系?&rdo;

&ldo;根据警方的说法，这个死在七b卧铺的人是一个叫做查尔斯&iddot;马汀的法国技工。&rdo;

过了一会儿，卡伦说：&ldo;听着!格兰特先生，也许我不是非常聪明，但是你说的实在很离谱。你说你看见比尔&iddot;肯瑞克死在火车卧铺上，但他又不是比尔&iddot;肯瑞克，而是一个叫做马汀的人。&rdo;

&ldo;不，我所说的是，警察认为他是一个叫做马汀的人。&rdo;

&ldo;好吧!那我就当做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可以这样认定。&rdo;

&ldo;非常充分的理由。他们有信，有证明文件，甚至还有他家人的指认。&rdo;

&ldo;真的?既然这样，你干吗弄得我紧张兮兮的。所以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显示那个人是比尔!如果警察认为那是一个叫做马汀的法国人，那你为什么偏要说那个人不是马汀而是比尔&iddot;肯瑞克呢?&rdo;

&ldo;因为我是全世界惟一同时看过七b那个人和这张照片的人。&rdo;格兰特对着放在梳妆台上的那张照片点点头。

卡伦停了一会儿，然后说：&ldo;但那是一张照得很不好的照片，对一个不曾见过比尔的人，这张照片根本无法辨认。&rdo;

&ldo;就这张快照来讲，也许它真的不是张好照片，但是里面的比尔却很传神。&rdo;

卡伦慢慢地说：&ldo;是啊，没错。&rdo;

&ldo;我们来考虑三件事情，三个事实。第一，查尔斯&iddot;马汀的家人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他了，而现在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张死亡的脸。如果有人告诉你，你的儿子死了，也没有人提出任何身份上的疑问，此时不管你见到的是谁的脸，你都会以为是你的儿子，因为你就带着这种预期。

第二，这个被认为是查尔斯&iddot;马汀的人死在火车上的那一天，刚好是比尔要去巴黎见你的那一天。第三，他的卧铺里有用铅笔写的诗句，关于说话的野兽，歌唱的沙，而这是你说比尔&iddot;肯瑞克有兴趣的主题。&ldo;

&ldo;你告诉了警察这份报纸的事?&rdo;

&ldo;我想告诉他们，但是他们没兴趣。他们认为这整个案情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们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是怎么死的，他们只关心这些而已。&rdo;

&ldo;难道他们不觉得奇怪，为什么这首诗是用英文写的?&rdo;

&ldo;噢!不，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写了什么东西，或者这份报纸真的属于他。他也许是在别的地方拿的呢!&rdo;

&ldo;这整件事都很疯狂。&rdo;卡伦又生气又困惑地说。

&ldo;这实在是非常诡异的事。但是在所有骚乱荒谬的中心，存在一个小小的平静核心。&rdo;

&ldo;有吗?&rdo;

&ldo;有。暴风雨的中心会有一小块的平静空间，可以让人容易看清周围什么情况。&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的朋友比尔&iddot;肯瑞克不见了，而且在一堆陌生的脸孔中，我挑出了比尔&iddot;肯瑞克是三月四日我在史衮火车卧铺上看到的那个死者。&rdo;

卡伦想一想，厌倦地说：&ldo;没错，我觉得这蛮有道理的。我想那应该是比尔。我想我一直都知道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否则他不会不打声招呼。他会写信、打电话或做什么，让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准时赴约。但是他在往苏格兰的火车上做什么?究竟他在火车上干吗?&rdo;

&ldo;&lso;究竟&rso;是什么意思?&rdo;

&ldo;因为如果比尔要去某个地方，他会搭飞机，不会搭火车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