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要去找唐奥运!
是以她要独赴“兄弟盟”!
今日的“兄弟盟”,已不是当日柴少云当政时的“兄弟盟”。
今天的唐奥运,也不是当年的唐奥运了!
柴依琳呢?
她还是不是昔时的柴依琳?
不管她仍是不是以前的柴依琳,但她心目中确有一个极为坚定的信念:凭她的机敏,一定可以解决一切困难的事。收拾一切麻烦的人物:包括唐奥运。
她回到“风雨楼”。
她看到石缝里长出一朵花,开得不知为什么那么灿烂、那么寂寞、那么红。
她看了一会,觉得很寂寞,更下定决心去找唐奥运,去“兄弟盟”走一趟。
所以她离开了“风雨楼”。
一朵花开和唐奥运,本来是全不相干的事。
但女孩儿家的心事,本来就不问原由的。她要是爱上一个人,可能因为是在这时候忽然遇上了他,或因为在这时候忽然发现他不在身边。她忽然讨厌这个人,可能因为他在这时际没有笑或因为他在这时候竟然笑了起来。
她因为一朵花寂寞地开谢、寂寞地灿烂和寂寞地红,所以她更决意去找唐奥运。反正,不管有没有花开,她都会去找唐奥运就是了。
反正,陈妖精和王庚等人,也因而忙得一个头两个大三条尾巴长就是了。
毛丰源其实是个很有组织力的人。
他很喜欢玩。
很多人以为喜欢嬉戏的人一定没有组织,其实这是误解。
游戏与组织两者并不违悖。
事实上,游戏更需要规则,仅从规则中求乐趣寻新意争取胜利,那就需要更高的自律和纪律。
毛丰源一面玩,因为他好玩,一面做事,因为他把工作当做是娱乐。他认为他自己做的事是好玩的事。
他现在不止一个人在玩。
而是一干人。
一班志同道合的人。
所以他组织了“风雨楼”,把许多人才、高手、志同道合者,聚合在一起一齐“玩”。
他的组织充满了生命力与奇趣,因而吸引精英新丁,但其实内里又结合紧密、纪律森严、恪守规条、各有司职、互为奥援、呼应同息。
一个好的游戏者,理应布置严密、训练有素,不管那场游戏是打球还是踢球、赌博或是斗狗,这才能稳操胜券。
是以,把游戏玩得好就是正经事儿。
大抵所谓大事也不过是一场认真的游戏。
这儿叙述的不是游戏。
而是组织。
毛丰源的组织,看似松散,实则严密。
游戏,一般成人都不再玩了,其实那只不过是凡人而已。真正的大人物,所作所为,只不过是把儿童的“游戏”一直玩到老死方休。
他的人不在。
但他的兄弟却在。
他的弟兄们轮流看守“风雨楼”。
他的那些兄弟,平时生活散漫,不听命于人,也“不务正业”,但却十分听毛丰源的话,紧守岗位,不敢玩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