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绪烽知道贺家的高墙,贺千弦是出不去,他只可能还在贺家。
而他们找不到。
白绪烽知道他在哪里。
秦安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穿着合体的衣服,但经过一晚上有些发皱,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倦色。
&ldo;贺千弦在哪儿?&rdo;
白绪烽早料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他讥讽道:&ldo;这么着急,好忠心的奴才。&rdo;
即使秦安现在不是寄贺家篱下,甚至跟白绪烽同一个高度,白绪烽还是把他当做贺家养的一条狗。
而且还是他想要领养却养不着的狗。
秦安不动神色,乃至连眉头都没动,他淡漠地看着白绪烽,说:&ldo;既然知道贺千弦在哪里,就带我去。&rdo;
完全命令的口气,白绪烽扬眉,&ldo;凭什么?&rdo;
&ldo;凭我让你进来了。&rdo;
白绪烽一哑,顿了一顿,说:&ldo;如果我没记错,这里还姓贺。&rdo;
秦安点点头,&ldo;是,不姓白。&rdo;
他说得不紧不慢,白绪烽有些恼了,面前的人总是能够轻易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他却无从下口,这种挫败感,让他气恼又郁闷。
&ldo;想让我告诉你,可以,但是有条件。&rdo;
&ldo;什么条件?&rdo;
白绪烽露出森森白牙,&ldo;跟我睡,让我干你。&rdo;
秦安终于皱了眉。
白绪烽一冷笑,&ldo;看来我可以走了。&rdo;
他走出几步,秦安没有叫住他。谈条件是商场上常要应付的事情,白绪烽自觉向来战无不胜,但此时此刻没有底气。秦安对贺千弦确实忠心,但让他和自己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到秦安叫住他,他已经走出十米开外。
他看不清秦安的表情,只听到秦安说:&ldo;我同意。&rdo;
这一刻白绪烽的心里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反而是一股复杂的不明的悲楚情绪油然而生。
贺家不小,相当于一个主题公园,依山傍水。白绪烽带秦安穿过荷塘,来到贺家院子的最东面,东面坐落着一面湖,有一段没有修墙,只是被一层厚厚的白芒隔住了。
那一片白芒葱郁茂密,即使到了冬天枯黄,也仿佛一道坚硬的墙,秦安在贺家几年里,从来没有见过谁会踏进那里。
闵叔说过,这片白芒背后就是湖了。
难道他游泳离开了这里?
秦安几步上前,白绪烽拉住他。被扼住手腕,秦安回头看见白绪烽似笑非笑的脸,不悦地甩开他的手。
&ldo;他不在这里,你穿过这片白芒就直接掉进水里了。&rdo;白绪烽转了转手腕,秦安刚才甩开的力度大得让手腕有些发麻。
秦安没有出声,白绪烽继续说:&ldo;哥哥最讨厌身上湿漉漉的,所以放心好了,他不会愿意游泳离开这里。&rdo;
白绪烽走到贴近墙面的白芒前,像是掀开墙与白芒的缝隙一样,拨开厚厚白芒,走了进去。他沿着墙根往前走,秦安跟着进去,脚后跟沾到水,他第一次发现这一片白芒这么厚重,芒花扫在脸上并不舒服,芒叶尖利割手。白绪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偶尔回头看他,他说的声音很轻,&ldo;哥哥很少来,他也只带我来过一次,但我肯定他在这里。&rdo;
&ldo;为什么?&rdo;秦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