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石灰还有这等妙用。”
王粲酒至微醺,人也放开了,看着法正演示的石灰令水沸腾,不由得啧啧称奇,甚至还想用手指碰一碰。
“陛下。。。确实。。。有几分。。。”杨修陡然清醒,继而说道:“天纵神武。”
“不过,这倒也算不得什么神术吧?军中传的沸沸扬扬,有些言过其实了。”
法正躺在王粲的大腿上,灌下一杯酒,面红耳赤地指着杨修大笑道。
“格物致知,就是神术!”
“你杨德祖这么聪明,怎么就没发现过呢?还是从来都没去过石灰窑?”
法正言谈愈发肆意:“我法孝直,不信这些挖石灰的役夫没发现过石灰与水可沸,不过是做学问的士族高门不屑于去听这些穷人的‘格物致知’罢了,而陛下体察民情,有所得,有所用,这才是陛下天纵神武之处。”
杨修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现在的饮酒程度处于半醉和耍酒疯之间,还有一些理智存在,就是这点理智,阻碍着他不要跟法正动手。
——他打不过法正。
两人身材相当,但是杨修的斗殴经验为零。
法正的杀人经验为一。
真被法正在自己的帐篷里给揍了,那可就闹笑话了。
你看,小机灵鬼哪怕喝醉了酒,也能把是非利害算的清清楚楚。
杨修抬袖掩面,三秒之后放了下来。
他脸上的羞愤早已荡然无存,堆起了很开得起玩笑的笑意。
“陛下今日收流民青壮于军中,还征召散落于关中的北军老卒,想来是要大展拳脚一番?”
法正的脸庞早已酡红,他摇了摇手指,放在了嘴唇中间。
这是不可说的意思。
何进之乱后,全程作为平黄巾主力的北军精锐被一朝遣散,大多散落于关中各处城池乡野,如今与郭汜反目在即,天子下诏征召老卒,意图不问可知。
很可能,郭汜这几天就要提兵过河来攻了!
依照郭汜这个铁憨憨的性格,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血战!
沉甸甸地压力让三人都没心情畅饮了。
“展不展拳脚。。。我不知道。”
王粲醉意朦胧,几乎是呓语般的声音:“陛下这几日倒是颇为愤恨。”
“愤恨什么?是觉得失了夜不收,郭汜会引大军前来报复?”
“不是,陛下总说。。。为什么赵子龙不在徐州。。。”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