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浓瞥了眼:“大象。”
董力帆听到正确答案,立刻从怀才不遇的悲愤中一跃而出,看陆月浓如千里马看伯乐,如果不是陆月浓在叠纸,他甚至激动得想和对方握手:“对对对!还是陆哥懂我!”
恰逢王治宇上洗手间回来:“哟,帆儿你这豪猪挺不错的啊。”
董力帆热泪盈眶还没消下去,又怒火中烧地捧着“大象”与他讲理去了。
江倚槐心生疑惑,觉得陆月浓的眼部结构是不是和寻常人不一样,他把上半身往边上挪了挪,凑在陆月浓耳边小声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陆月浓理所当然地回答:“往最不像的选项里随便猜了一个。”
“……”江倚槐半信半疑,“这样的吗?”
过了会,见陆月浓不搭腔,他又说:“你怎么折这么慢?”
陆月浓彻底停了手里的磨洋工,面无表情地看向江倚槐,半个字也不用说,江倚槐就识趣地说:“来,看看我的折纸秘技——”
说着,变法宝似的把他藏在桌肚里的折纸一样样拿出来,帆船、乌篷船、千纸鹤……玫瑰、爱心,还真是应有尽有。
江倚槐大方地摆摆手:“这些刚刚折的,送给你。”
陆月浓没有接受的意思,反而问:“那你这个是什么?”
江倚槐把那些小玩意推到陆月浓面前,而后转头骄傲地看着桌面上的半成品:“是个家。”
四四方方,有遮风挡雨的院墙、四季常青的乔木、饮啄悠然的鸟雀,有温馨美好的装潢,也有相爱其间的家人。
陆月浓问他:“你把这个送给福利院小孩子?”
江倚槐点了点头:“嗯,希望他们有一天会拥有幸福美满的家。”
陆月浓却否定他:“不合适。”
江倚槐觉得自己的祝福没什么问题:“怎么不合适?”
陆月浓看着这座迷你屋宅,若有所思:“他们不会这么想。”
因为是从来没有拥有过的,摆在眼前才会刺痛。
受过伤的孩童,大多学不会全然的坚强,笑靥如花是或牢固或脆弱的表象,包裹在深处的敏感最是触碰不得。
“那我,重新做一个好了,”江倚槐突然就懂了,心情也低落下来,他想到了自己,“我没想这么多,唉。”
陆月浓眼睫一颤,江倚槐家中出事也就过了一个多月,拥有过又失去的,又何尝会不痛呢。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抱歉,我说了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