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怜取眼前人,给他很多很多爱,再帮他赚很多很多钱。
他鞠完躬,拉住陆远非的手,轻声说:“别难过,你父母一定在天上看着你呢。”
陆远非:……这就不用了吧。
不太想要这样紧迫盯人的亲子关系,而且以他父母那蓬勃旺盛的事业心,估计在阴间也能经营得风生水起,才没功夫围观他这个亲儿子。
陆远非这么一想又释然了,眼看太阳挪到头顶,他带着小教练离开墓园,准备去市中心尝尝当地特色小吃,晚上再搭绿皮车晃悠回家。
“一定要买足干粮。”夏云则一想起车上的物价就痛心疾首,活像在割他的肉,“就算不养孩子也须克勤克俭。”
如果陆远非一定要养个孩子才懂得柴米精贵,那他不介意牺牲小我,喊男朋友一声爹。
忻河一小是陆远非的母校,门外是滋润了他整个童年的小吃一条街,后来搬到容江市上初中,还念念不忘家乡的美食,一到节假日就自己乘车回来吃。
那时候他父母跟亲戚们关系尚好,每年年礼丰厚,他这个儿子到哪都是个宝,去各家蹭吃蹭住没有不尽心款待的。
可惜好景不长,人走茶凉,他跟亲戚断了来往,也不登门自讨没趣了。
这么多年过去,美食街许多老店仍在经营,堪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小学生。
陆远非带着他从街头吃到街尾,吃得夏云则肚皮滚圆,打包了一堆还舍不得走,想散散步消消食再吃一回。
陆远非让他看看时间将近四点,夏云则擦擦嘴上的油,不解地问:“火车七点才开,急什么呀?”
陆远非伸手敲敲他的榆木脑袋,让他朝小学门口看,问:“你没觉得人越来越多?”
“好像是这样。”夏云则心不在焉地瞟过去一眼,又扭回头来,“老板再来一盒墨鱼丸。”
陆远非无语了,提醒他过不了多久将有一群小学生蜂拥而出,加上接孩子的家长,会把这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夏云则恍然大悟,羞愧地低下了头。
又获得了新的知识点呢!这倒霉的世界怎么处处是陷阱?
陆远非接过墨鱼丸,还要笑话他:“你想说不当小学生很多年,所以忘了放学时间?”
夏云则脚尖搓着地面,心虚地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眼看街上私家车和电瓶车越聚越多,俩人打算先撤再说,刚走到街口,突然听到有人低叫了一声:“远非?是远非吗?”
陆远非回头望去,一个老阿姨紧走几步到他面前,扶了扶眼镜,惊喜道:“哎呀,真的是你?我刚才看着像,就是不太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