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除了爱,怨恨也是一种动力。
夏云则发了双薪加年终奖,终于可以挥金如土地爽一把,除了给家里的小辈填充了一叠红包,还要给亲朋好友准备年礼。
陈女士专门打过电话来,让他务必衣锦还乡,没钱可以问她要,一定要风风光光打肿脸充胖子。
夏云则骄傲又忐忑地把自己的帐户截图发给她,陈女士尖叫一声,喜极而泣:“我儿子终于长大了!有个人样儿了!”
这叫什么话?难道之前贫穷把他变成了一条狗?
夏云则大肆采购,把荣鼎楼上楼下扫了个遍,为凑满减还给陆远非带了一盒内裤。
陆远非拆开包装,眼皮跳了跳,问:“你知道男人送衣服是什么意思吧?”
夏云则眨巴着眼睛,一脸清纯无辜不谙世事,乖得让人心肝打颤。
“算了。”陆远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晚上我再告诉你。”
低沉的声音撞击耳膜,一股电流从后脑窜到尾椎,激得他打了个哆嗦,讷讷地挪开视线,脸颊泛起两片潮红。
晚上万事俱备,只差实地教学,陆远非蓄势待发正要上垒,突然一通电话打破了旖旎气氛。
夏云则又惊又羞,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像闭紧的蚌壳一样死活不肯出来了,陆远非扫兴地拿起手机,不耐烦地问:“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
“远非,你怎么回事!”何宗铭的声音气急败坏,“你不是欠债了吗?哪来的钱买果胶厂的地?怎么之前都不跟我商量的?”
被子卷动了几下,探出一颗头,夏云则竖起耳朵,充满戒备地瞪着他的手机。
陆远非剥开棉被,一手接电话,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声音带着一心二用的散漫:“债主喜欢,债主有钱,我为什么要跟你商量?舅舅当年接手果胶厂时候,也没跟我商量啊。”
夏云则噗嗤一笑没了力气,再也招架不住对方的迅猛攻击,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投降。
“你!”何宗铭被气得吁吁直喘,嗓子都破了音,“你是存心报复我?!”
陆远非呵呵两声,懒得再跟他装斯文,讽道:“哪能呢?我谢谢你还来不及,要不是舅舅提出各归各位,我早忘了果胶厂这块地了。”
夏云则把脑袋埋到枕头底下,压下幸灾乐祸的笑声。
社会我陆哥,人狠话不多,句句扎心,刀刀致命。
何宗铭快要被他气出脑溢血,吼道:“我是要给你新厂子!你要旧的干什么?野草都一人高了你拿来养牛吗?!不知好歹的东西,知不知道什么叫‘娘亲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