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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少数未雨绸缪的同学有伞可撑，大多数人只能冒雨回家。

陆业抬头时，班里人几乎走空，由于临近高考，大家为了更好地备考稍稍放松，偶尔提前睡觉。

外面大雨滂沱，只顾着下，没有丝毫要停一会的意思，他没带伞。

王章想起自己曾经遗留在教室一把伞，把桌兜里的书全部翻出来，才看到最角落的一把折叠大花伞。

他身体依旧不适，但不至于&ldo;跪倒&rdo;，放轻脚步走上前，在陆业旁边坐下。

陆业没法不注意到这声响，问：&ldo;有事?&rdo;

王章有些不自在，&ldo;我只有一把伞，先送你回宿舍。&rdo;

陆业眼神里没什么情感，&ldo;谢谢了，不过我最近不住学校，我住严侓家。&rdo;

王章脸色一变，陆业嘴角带点笑意，&ldo;你先回家吧，我还要挺久。&rdo;

王章没动，陆业也不管他，听了会听力，看了会时政。

分针转了一百八十度，陆业收拾好桌面，又劝跟前人：&ldo;王章，你今天……还是早点回家吧。&rdo;

陆业自认为以德报怨、仁至义尽，便离座下楼。

走出教室发现王章跟着他，身上一股颓废气息，陆业不知这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走了几个台阶后忽然问：&ldo;你还在好奇?&rdo;

王章愣了一秒，才想起他说的&ldo;好奇&rdo;，苦笑一声，&ldo;你也太狠了。&rdo;

陆业笑笑，&ldo;是你先惹我的。&rdo;

王章说：&ldo;你也不用每次都如临大敌，还拿什么严侓说事。&rdo;

陆业觉得能和这人心平气和说话也不错，&ldo;你的好奇，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别跟着我行吗?&rdo;

王章低低笑起来，笑完后说：&ldo;偏要跟着。&rdo;

陆业被气到，加快脚步。

两人到一楼，一步一个水块，雨太大，风一刮偏到走道里。

理科班三个尖子班挨着，路过三班和二班，来到一班后门，陆业傻了眼，半个班的学生都在，人人桌上摆着试卷，手握一支笔，讲台上的严侓指尖夹着粉笔&ldo;指点江山&rdo;，他的声音正是网上常说的那种低音炮，磁性且具有穿透力，酥到骨子里。

他在讲一道数学证明题，黑板上的四棱锥画得不太标准，但字迹飞扬洒脱。

一刻不停连讲几句，他捏捏喉间咳一声，将思路讲清后直接在黑板上写出证明过程，每一步清楚流畅。

有一句特别烂大街但是特别能形容此刻少年的话：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陆业不觉看得入神，王章站在他身后，忽然觉得不是滋味。

他问：&ldo;你是不是更喜欢一班啊?&rdo;

陆业说：&ldo;都一样。&rdo;

王章嗤笑，&ldo;别了吧，你在二十班交好的也是原来一班的人。&rdo;

陆业否认，&ldo;我没有。&rdo;

&ldo;骗谁呢?除了一班的，二十班你还和谁说过话?&rdo;

陆业想了想，&ldo;很多。&rdo;

王章问：&ldo;交心的呢?&rdo;

陆业觉得好笑，回头问：&ldo;说话非得交心?我一定要在二十班找到能交心的朋友?这种朋友可遇不可求，何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