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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2页）

&ldo;那就一柱香。&rdo;

&ldo;你这会儿要上去歇息么?&rdo;

&ldo;再待一会儿。&rdo;

&ldo;可否容我一起?&rdo;

&ldo;……随你。&rdo;

宋玠老老实实地站在宋则身后侧，她望月，她望她，她发呆，她望她。

宋则又怎会忘了她的阿宝最喜欢待在她身边，她想笑又不敢笑，鼻子酸又不敢哭。最后只得看回去，无奈道：&ldo;十一娘，缘何你站在我的身后。&rdo;

&ldo;方便看你，总好过站你对面看你，你不自在。&rdo;

宋则：&ldo;……&rdo;如此炽热的目光，她怎会没有感应。

她就知道，一时心软会给自己添大麻烦。但她是阿宝，阿宝的转世。她头一回觉得这世间阴阳法则的奇妙，人竟真的有前世今生，还能保有前世的记忆。

&ldo;能记得前世的人和事，是因为没有喝孟婆汤吗?&rdo;

宋玠心道：是因为师父和明镜宗的幻境都不靠谱。师父，假的，专业坑徒弟。幻境，假的，专门骗人。

&ldo;许是因为过去的人和事，不是一碗孟婆汤就能轻易忘记。&rdo;她说。

&ldo;是这样吗?&rdo;宋则喃喃自语。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ldo;自然是这样，就好像我记得表姐，表姐不记得我。不过，不记得才是件好事，前世终究是前世，孟婆汤的意义就在于此。宋大家放心，我不会纠缠你很久。&rdo;

我们也没有那个时间，宋玠心道。她很小心地观察宋则的表情，纵然宋则是个很会隐藏感情的人，听完她这话，眉间多了一分萧索。她不喜欢她这样说。

不喜欢才好。不喜欢她的不纠缠，她才能更纠缠。

宋则果然说到做到，答应每日给宋玠一柱香的时间独处，便是一柱香的时间。小翠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宋玠也按照约定，无论宋则做什么，她只看着她。

可就是这种深情凝望，叫宋则吃不消，若她没有对阿宝的记忆，或许她可以无动于衷，可是与阿宝的记忆太深刻了。以至于宋玠的一个眼神，就会勾起她的无限遐想。但是她不能说，在宋玠的目光注视下，她只得故作自在，寻些话问她。

宋玠却对这种状态十分满意，尤其是宋则的不自在。她越是局促不安，她越是有把握勾搭她。于是，藉着说话的机会，她对她挨挨碰碰。每一次宋则都像是受了刺激似的，而每一次宋玠不是故作不知，就是连声道歉。她吃准了宋则对她狠不下心，也吃准了宋则只能遮遮掩掩，不敢表露她的抗拒与逃避。

对于宋则而言，每日面对宋玠，那曾经深埋的爱恋与情欲一点点被勾出来，又一点点被她填回去，倒像是一种折磨，一种甜蜜的折磨。

可是再甜蜜，终究是折磨。

没几日功夫，宋则病了，身子越发单薄纤弱。找了大夫来看，说是忧思过多。

&ldo;我的宋大家，你有何可忧的。&rdo;宋则生病，最担心的莫过于凤楚。遣小翠送走大夫，她对宋则说道：&ldo;之前你担心宋十一娘被人骗被人欺，如今她做训导娘子好好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玉公子与陈郎君是你裙下不二之臣，张郎君周郎君宋郎君天天巴望着见你，你可算得上的是我们洛水城最受欢迎的娘子，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