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适应了他激情的躯体,我在他的爱抚下也渐渐不能自控,一阵阵地战栗着,喘息着。
便是心里一万个想说他只是在做梦,我终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二日一早唐天重照旧去宫里,但已时刚过变回来,见我正倚在窗边看鸳鸯,转头又责怪无双,&ldo;知道要出门,怎么不准备下?&rdo;
无双一惊道:&ldo;姑娘要出门?&rdo;
我也摸不着头脑,问道:&ldo;我?去哪里?&rdo;
唐天重的目光冷了下来。&ldo;我说过会放了庄碧岚,可你必不信我随口说说吧?我这就带了你去,亲自送走他和南雅意,如何?&rdo;
这本是我长久以来的目的,但听到他如此慡快的应下,我反倒怔住。
知道和唐天重坐在驶往城外的马车上,我还是有种不确定的感觉。
犹豫良久,我忍不住问道:&ldo;你不打算拿庄碧岚和庄遥做笔交易吗?他可是交州庄氏的唯一血脉了!&rdo;
唐天重看都不看我,平视前方答道:&ldo;庄碧岚只有一个,我要么拿他和庄氏做交易,要么拿他和你做交易。和庄遥交易,我稳赚不赔,和你做交易……&rdo;
他转头盯着我,&ldo;你不会让我血本无归吧?&rdo;
城外的空气清新许多,城外的日光也似明亮许多,把唐天重那暗黑的眼眸也照亮了,反倒让我觉得自己阴暗了一样。
眼看着唐天霄那样的多情男子也能为权势放弃南雅意,我的却不敢相信唐天重这般醉心权术的人能甘愿放弃一个绝佳的机会,仅仅是为我一个虚无缥缈的跟他一辈子的承诺。
不安地低下头,我绞着手指不知怎么回答他。
唐天重叹了口气,忽然张臂将我拥到怀中,不甘般用力亲吻着我,把我憋得快透不过起来,犹自不肯放开我。
&ldo;从第一次见到你,我便认定你会是的女人,你会陪着我一辈子,我会护着你一辈子。你明白吗?&rdo;
他难得这样动情,胸脯起伏得很厉害,怦怦的心跳,鼓点般敲响在耳边。
鬼使神差般,我居然期期艾艾地答了一声:&ldo;我……我明白……&rdo;
&ldo;你,你说什么?&rdo;他顿时僵住,将我从怀中扶起,深潭般的眸中有深深的漩涡,似要将我连人带骨深深摄入其中。
我神志清了一清,却觉出他抓着我肩膀的手极用力,正神情专注地等待我的确认。
我有些虚心,有些心酸,又有些苦涩,缠绕在一起,像嚼了满口的甘糙,涩得吐都吐不出来,却又在满嘴的酸苦中,莫名地盈出了丝丝的甘甜。
不管是不是他终结了我和庄碧岚最后的缘分,我终究已是他的女人,再不可能静静地等候着庄碧岚,妄想清清白白做他的妻子了。
于是,我吞下那些理不清的思绪,向唐天重勉强笑了笑,&ldo;我……人命。大约,这就是我的命吧!&rdo;
&ldo;认命……&rdo;
唐天重复这这两个字,仿佛很是失望,无奈般将我紧紧地拥住,又吻了上来。
午时却是在一处驿馆吃的午膳,虽不丰盛,但甚是清慡可口,正对我平时的胃口,我甚至想着是不是他早先就拿了菜谱令人备下的。
饭后继续前行,却已远离宫道,走在了崎岖的乡间小道上,一路俱被颠得难受。算算已是我平时午觉的时辰了,几次重伤后身体到底大不如前,这般奔波着,一阵阵地只是倦乏。
唐天重见我没精神,便将我扶到肩上靠着,低声道:&ldo;你小睡片刻吧,到了地方我叫你。本该下午让你睡一会儿再带你去,我又怕到时有事绊着不得空闲。&rdo;
我也知他如今位高权重,的确算得上日理万机了,哪里能怪他?
但要说睡,当然也是睡不着的,不过略闭一闭眼,让昏沉疼痛的脑壳有个可以依靠的地方,到底会舒服些。
一路听着车轮辚辚驶过,和马蹄声一起汇成悠缓而杂沓的声响,又有近处的鸟鸣和远处的鸡鸭牛羊的叫唤此起彼伏的应和,猜着离瑞都城应是越来越远了。
朦胧中忽然觉得安静下来时,我抬起头,看到了唐天重的眼睛。
他正沉静地望着我,神情专注,刚毅地轮廓因着安谧的目光而意外地温存着,瞧来竟是说不出的温柔,不知眼睛看了多久。
见他抬眼,他仿佛呆了一下,才急急转过头去,面庞居然浮过一丝红晕,连声音也有些讪讪的,&ldo;到了。&rdo;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了。大约看着我正闭着眼,他并没有叫我。
走出车厢时,眼前是一座看似很寻常的乡间别院,院内院外植着丁香。不知是秋天来得早了,还是夏天去得晚了,城中早已凋谢的丁香花,这里居然还一簇簇地留在墙头,在阳光下耀着眼睛,蝉声却叫得无力,有一声没一声,似自知走到了最后的岁月。三三两两的农夫正坐在围墙外憩息,很粗俗地拿着水袋大口地喝着水,并不看我们一眼。
我们一路过来的马车虽也寻常,连康候的随身护卫都只穿着一般商旅服饰,但在这样的乡野地方,见了如此的高头大马,随从众多,无论如何都会惊讶一番。
过犹不及,却让有心人一眼能看出破绽了。
而我也顿时明了,这些人必是在外监视着的暗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