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刘这句话说完,我的眼皮抖了一下,想起前几天在夜棺村的时候,也是因为阴冥圣刃中的大鬼捣乱,我这才没有将尸毒全部驱赶出体内,现在才过了多久?难道,那只鬼知道我身上有阴冥圣刃所以找过来了?
我下意识朝着身边站着的几个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声张的好,我朝着纸人刘使了一个眼色,咳嗽了一声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不行,不行,你现在就和我去我店里一趟,那些人都闹过来了,我生意都没法儿做了!”
见我拉着他要进屋,纸人刘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
最后我们商议之后,我决定跟着他去鬼马花圈店看看,毕竟当初是我不小心将阴冥圣刃中的那些恶鬼放出去的,如果我不亲自过去一趟,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路上疯子也一定要跟着,纸人刘本来不打算让我带着人一起,但最后还是妥协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坐上出租车朝着花圈店赶路,路上从纸人刘口中得知还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恶劣事件,但是那些人被鬼闹得严重影响了生活,他一个人也管不了这么多,只好过来请我帮忙了。
得知纸人刘的这些话,我忍不住苦笑一声,心说,海爷不在,我也不一定帮得上忙啊,摸了摸胸口上挂着的那个叫做阴冥圣刃的项链,一切还都是因为这个东西,才惹出了这么多事,等海爷回来,我一定问问他,怎么解决这个隐患。
我们两个人说话不提‘鬼’这个字,就说‘那些东西’,这才不让出租车司机把我们当疯子看,等下车,鬼马花圈店就出现在了我们三个人视线之中。
原本这花圈店我记的门口两侧各摆着三架花圈,看上去规模还不错的样子,眼下那三对花圈已经被人弄的残破不堪,我撇了一眼,接着对纸人刘道,“老先生,你这里之前是不是有人闹事打架了,怎么成这样了。”
听我叫他老先生,纸人刘哆嗦了一下,赶紧过来捂住了我的嘴,“哎呀呀!主人,这称呼可使不得,你不让我叫你主人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以后直接叫我纸人刘,或者老刘都行!不然,祖师爷听见,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纸人刘的手捂着我的嘴,我一阵嫌弃,赶紧将他那粗糙的手拿开,干笑了两声,“我知道了,那,老刘,你也别磨蹭了,快带我们进去吧。”
这会儿,纸人刘才想起正事儿来,赶紧拉着我和疯子往他的店里走。
在我和疯子几个人进来之后,马上就看到了花圈店之内原来扎好的所有花圈小马小车之类的东西全部被弄烂了,不少人在店里哭闹,见纸人刘回来,上来就抓着他的裤腿,求纸人刘救救她们。
这样的情景看在我的心中,我抿唇没说话,疯子也被这些人的神态吓了一跳,偷偷在我身后说,“老大,这些人该不是咱们之前在神经病院看到的那神经病吧?她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哭鼻子啊。”
我发现,来的人,竟然全部都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她们大部分都是三十多岁,家庭主妇的模样,我默默数了数,大约有十几个人。
她们似乎并不认识对方,我不知道她们怎么找到这家花圈店的,毕竟这里这么偏僻。
纸人刘见这些女人见了自己就扑上来,有些头大,接着对着大伙儿开口,“我救不了你们,这是我的老大,你们有什么苦,还是和他说吧。”
纸人刘一下子将自己摘出来,把所有的事都推在了我的身上。
我有些不满,朝着纸人刘看了一眼,还不等我开口说话,那些女人马上就从纸人刘那边移开,朝着我扑过来。
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这么受女人欢迎,如果她们都是二十多岁出头的美女,我恐怕非常乐意,可是面前的女人都是哭的已经睁不开眼睛的少妇,她们连妆都不画,鼻涕也弄了一脸,可想而知,我心中的阴影面积有多大了。
我赶在她们将鼻涕蹭在我身上之前,赶紧开口,“哎!大姐们,你们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我能帮,我绝对帮你们,你们排队一个一个来,你们这么多人一起说,我到底帮谁好。”
我这句话并不管用,她们还是哭哭啼啼,我身后的疯子,突然大吼一声,将所有人都吓住了,花圈店之内突然禁声。
“你们没听见我老大说什么吗?都排队,想找他问事情的,一个一个来!再哭就把你们扔去喂鲍鱼!”
疯子的震慑还真管用,我心里对他的看法立马拔高不少,我跟着纸人刘朝着里屋走去,这些女人也安静下来,自觉的排队一个一个进房间告诉我她们的遭遇。
等最后一个女人出了房间,回到鬼马花圈店的大厅之后,我也从房间出来,皱着眉,我确定她们确实都被鬼缠身了,可是那些鬼现在应该没有附着在她们身上。
这些女人无一例外,连说出来的梦几乎都是如出一辙。
她们梦到的是一个非常阴冷的地方,两只猩红的眼睛在暗中看着他们。每天,那两只眼睛的主人都会朝着她们更近一步。现在,她们的梦中,那鬼和她们的距离也已经近在咫尺了,她们都不敢睡觉,害怕下一刻那鬼就会吃掉她们,她们都说那就是真的,梦境太过清晰了。
第一个女人和我说这个梦的时候,我还觉得她就是单纯的做了噩梦而已,可是当她们做的梦全都一样的时候,我不也跟着严肃起来。
如果她们没有串通起来的话,这事就可怕了。
我皱着眉,将海爷教我的仔仔细细想了一遍,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对着纸人刘道,“你帮我搞一点朱砂过来,还有黄纸,水果刀和毛笔。”
纸人刘将东西全部准备好之后,我坐在桌子跟前,深呼吸一口,似乎我接下去就要做一件极为庄重的事情。
我拿起那把水果刀,将指头划出来一道口子,鲜血马上流了下来,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