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南先送最近的小杜回家,等要送童蓝的时候,去城南的道路却堵塞了,长长的一条车龙,不知何时才能到。
程晋南在驾驶座上用手托着脑袋看着在一边沉睡的童蓝,她今晚放下了一切戒备,还让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完全不像是她的品性,他突然又记起了她说过有自己在还怕什么,他的嘴角勾了一下。
弯身过去拿她的手机,翻到她家里的电话,一番解释后便转换方向朝另一处地方驶去。
程晋南将她带到了景江公寓,这是童蓝在夜间睡醒的时候才知道的。
两人一进屋,程晋南就将她带进了浴室,身上的酒臭味已经弥散开来,童蓝还能自己走几步路,之后便扑倒在沙发上。他放了热水将她拨到只剩一件衣服,停手盯了她良久,才像是下了决心一样继续给她脱,童蓝下意识地拒绝,护住自己的胸,嘴里吐着: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程晋南好笑地一直在边上看着她脱光衣服钻进浴池,便把浴巾睡衣放在边上,自己在外面的隔间冲澡。
今天晚上带她回来或许是一个诱惑,他想,就算是自己也投降了。
当他洗完澡后感觉到浴缸里的人一直没有动静,便拉开布帘,才发觉她竟然靠在那儿睡着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帮她随便冲洗了一下,顺便对水下她的身体一览无遗,一触碰到细腻肌肤,连喉结也干涩地滚动了几下。终于擦完身,包裹住抱到床上,他也在一边躺下来,关灯闭眼。
程晋南一直认为自己的控制力很好,也不会趁人之危,所以今晚即使帮她洗过澡,看过女孩子最私密的地方,也在最后悬崖勒马,强迫自己不去觊觎身边这个温软馨香毫无抵抗的身子。只是就在他快要睡去的朦胧间,童蓝却翻来覆去,腿一下子搭在他的身体上,或者在他身后抱着他,即使是睡着无心,也让他浑身振奋,感觉到这一种无言邀请。
她的温度在他背后传来,最后他忍耐不下去,翻身将她整个身子抱住,固定在怀中,如何也动不了。
程晋南将她的头发全部捋到额后,一瞬不瞬地盯着因为安静呼吸喷出缓缓热气的小脸上。不知道平时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这张脸的背后到底在想着什么,他猜测着,手指腹轻轻磨砂着她的面庞,最后想不出个所以然,轻笑一声,将她的脸贴向自己。
许多激情都是在一瞬间爆发,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借口。迷迷糊糊中,童蓝感觉自己做了一个被束缚的梦,梦中自己的身上像是被压了一个大力士,有节奏地运动,随之带来的是自身的酸痛疲累,当自己被主宰,无论如何长久的梦都会被扰醒。
她迷糊地睁开眼,熟悉又特别的男人味道在身边,黑暗中她看见程晋南撑着双手停在她上方,一双漆黑炯亮的双眼灼视着她,此刻不管什么表情都无法掩饰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
童蓝的双手随即条件反射地抵在他的肩上,即使是在冷凝的空气中,被窝里的温度还是让她感觉全身发热,胸膛无声匀速起伏,她摸到他的锁骨上有细汗冒出。
&ldo;你,你干什么!&rdo;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还是要为此事配上严肃的符号,来映衬内心的无法言喻的怒火。
童蓝不停推搡着他,脸上却早已绯红一片,身上陌生奇异的感觉稍稍停缓下来。
程晋南脸色一囧,从她身上下来侧躺在一边,双手却未曾放松,面朝她的侧脸,半抱着她怨诉,语气中带着点泄气。
&ldo;有你这么不带兴致的吗?要不是看你之前大方的动作邀请,我才不屑于让自己累死呢!&rdo;他的话是显然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但是,即使是酸葡萄,他都已经尝到了,这个酸味就连刚刚清醒没多久的童蓝也闻到了。
童蓝没作声,却也不能因为太累不想争论而让自己失身这件事当做风平浪静没发生过,她不是给别人白占便宜的人。通常情况下,女人和男人同处于一个房间不可能不发生一些事,她也不会像剧情中的女孩子一样大声尖叫,毕竟这不是她单方面被强迫的事情,今天她会出现在他的床上也有些她自己的原因。和前男友在外面喝得那么醉,醒来又在他的地盘,不出所料,在之前醉酒的潜意识里她是知道会有如今的一幕的。
这一刻,她忽然感觉心上有什么郁结散去,一直心念紧迫的苦闷像是被打通了疏散口,但还是皱着眉头背过他。
&ldo;我喝醉了……你这样动来动去……&rdo;她挣不了他铜墙铁壁般的手,只能把自己抱成自卫的姿势,&ldo;你趁人之危!&rdo;
童蓝说完后脸就羞红了,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感觉语无伦次,明明自己有理却显得底气不足。
程晋南听她的话低笑了起来,调整了抱人的姿势,将对方莫名的表情收入眼中,固定住不停转动的头部。
&ldo;想要追悔莫及也没机会了,你不就是在等我吗?迟早而已。&rdo;他话语带着不容失面子的自信。
程晋南等着童蓝如平常一样冷言冷语的嘲讽自己,但是没听见挖苦声,却等来犹如她长久以来心底真实的苦叹声。
&ldo;这些年,我什么都没有后悔。&rdo;
带着一丝轻微却坚定的语气使程晋南以为自己得到了幻听,他不确定地抓紧了她的胳膊,继续听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