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有啥好?&rdo;
&ldo;啥都好。&rdo;
又把身子仰回来,坐正了,盯着玲玲的脸,朝着深处看,像看一个井里的影。玲玲也一动不动让他看,月光在她身后照衬着,像是不动的一面镜。她像镜里的一个人,脸不动,手在动,用双手在叔的小腿上捏,按摩地捏,把能给的舒服都给他。都给叔。她的脸上有着温热的红,看不清的红,像着羞,像她把自己脱光了站在叔的面前样。
玲玲说:&ldo;幸亏咱俩都有热病了。&rdo;
叔便问:&ldo;咋幸亏?&rdo;
玲玲道:&ldo;没热病我是丁小明的媳妇,你是宋婷婷的男人,我俩这辈子能到一块吗?&rdo;
我叔想了想:&ldo;那倒是。&rdo;
说了这话后,两个人都对热病有些感激样,彼此把凳子又往近处挪了挪,叔把小腿搁在玲玲的大腿上,让玲玲又在他的大腿上捏,按摩着捏。
捏完了,玲玲将叔的腿从自己身上拿下去,给他穿上鞋,又帮他把腿放舒服,然后自己脱了鞋,把脚伸到叔的身子上,不捣乱,规矩矩地放在叔的大腿上,让他捏,让他按。叔就在她的小腿肚上胡乱地捏,胡乱地按,一下接一下,从脚脖开始一下一下向上走,用了一点力气说:
&ldo;这样重不重?&rdo;
&ldo;有些重。&rdo;
&ldo;这样呢?&rdo;
&ldo;轻了些。&rdo;
叔便知道不轻不重该用多少力气了,该在她的腿上哪儿大力、哪儿小力了。把她的裤子往上卷了卷,让她的两段小腿裸在月光下。腿上没有热病的疮,没有起那疮痘儿,光洁得和两段玉柱样,滑亮亮的白,也还润得很。柔滑柔嫩的腿,还有淡淡诱人的肌肤味,叔就闻着那味儿,在那小腿上胡乱地按捏着说:
&ldo;我按得舒服吧?&rdo;
玲玲就笑了:
&ldo;舒服哩。&rdo;
叔不笑,正经地说:
&ldo;玲玲呀,我想问你一个正经事。&rdo;
玲玲和他一样把头仰到天上去:
&ldo;问吧你。&rdo;
叔说到:
&ldo;你得说实话。&rdo;
玲玲说:
&ldo;问吧你。&rdo;
我叔想一会:
&ldo;你说我能活过今年夏天吗?&rdo;
玲玲怔了怔:
&ldo;问这干啥呀?&rdo;
我叔说:
&ldo;问问嘛。&rdo;
玲玲说:
&ldo;你们庄里人不是都说熬过一个冬就还有一年好活吗?&rdo;
我叔还在她的腿上捏着说:
&ldo;这几天我老梦见我娘来叫我。&rdo;
玲玲有些惊,把身子正回来,将腿从叔的手里抽出来,趿上鞋,怔怔地看着叔的脸,像看出了啥儿样,像啥儿也没看出样,试着问:
&ldo;你娘说了啥?&rdo;
我叔说:
&ldo;大热天,我娘说她睡觉身子冷,说爹的寿限还不到,她让我去她的床头睡觉给她暖暖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