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熊是想进去劝卢定华的,可卢定华其实心里早就清楚,他该让心爱的孩子最后走得轻松一些。
他最后站起来,说:“刚才让你们见笑了。”
“我想着……”他缓缓地说,“还是早点办完这里的事吧,回去给他做一顿他以前最爱吃的酸菜鱼。”
他的放下,让俞熊也放下了。
而骆晟,他已经整整两年感知不到生命与死亡,卢雨的话却重新让他那颗麻木的心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
这份重量让他又回忆起了妻子,回忆得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痛楚。
这时候卢雨对他说:“你现在看起来倒有点绝症的样子了。”
骆晟苦笑道:“是绝症。”
“真的没救了?”
“对别人来说可能不是,对我来说,没救了。我试着救过,整整两年,但复发了,”骆晟背靠着墙,捂着自己的胸口,道,“……但还是谢谢你,我很久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过她了。”
“如果我也能变成一粒种子,我希望我能长成一棵玉兰树,白色的那种。她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我们卧室窗外那一棵……”
……
这出剧目的最后,卢雨和骆晟走回到办事厅。
他们抬起头,和坐在等候席上的两位老人一起看向同样出来的俞熊与卢定华。
该活的人好好地活,该放手时好好地放。
从此以后,如同看重死一样看重生,如同平视生一般平视死。
……
剧目彻底结束。
大荧幕升起,薛笑、窦鸣剑、顾领、黄小林走了出来。
四个人的状态很轻松。
他们练习过太多遍,已经能做到完美的入戏出戏,观众们却出不了戏了!
全场的掌声震耳欲聋,四个人看到就连官若荧都在擦眼泪,不由愣了下。
……官若荧不都看他们排练过好多遍了,怎么还看哭了呢!
按照流程,观众们先投票,两分钟投票时间结束,导师点评开始。
丰纬替他们问出那个问题:“官老师,你怎么也哭成了这个样子?”
官若荧小心翼翼擦着泪,怕妆花,哽咽道:“这就跟舞台剧一样,每一遍演出来感觉都不一样!薛笑的哭戏在之前每一次排练的时候都是哭出来的,这次他竟然眼泪没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