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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没得到满意的答案，穆常影挺气：&ldo;没了。&rdo;

&ldo;怎么没了?&rdo;棠未息很急，他每天三点一线就靠这破车，没了他骑什么去?

&ldo;我今天心情不好，经过巷子时把你的车给踹坏了。&rdo;

&ldo;你……&rdo;

&ldo;踹完才记起这车是你的，所以赔你辆新的。&rdo;

棠未息气急败坏道：&ldo;穆先生，你撒谎都没点技术含量。&rdo;

穆常影第一次见识这人向自己撒气，乐了：&ldo;就算踹的不是你的车，我也照赔不误，你不要就扔那儿，谁想要谁拿去。&rdo;

话虽是这么讲，但钥匙在他这，他能给谁啊。棠未息攥着钥匙踱回小巷，伸手摸摸车座又摸摸车把，光是这么一摸都能想象得到这车得让他陪别人喝多少酒才能赚回来。

&ldo;那穆先生为什么心情不好?&rdo;棠未息单手把锁扣到车架上，长腿一伸跨上车子，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握着车把晃悠悠地滑出小巷。

穆常影在家正自斟自饮着，听筒里传来的疑问让他不小心斟偏了酒，几滴酒沿着杯壁滑到桌布上。

他没想到对方把他的无心之言听进了耳里，更没想到对方愿意当个听众。惊异之余，某点小心思像洒落到桌布上的酒，一开始只是小圆点，后来慢慢地渗成了一大片。

他无比熟悉这种感觉，和当年是一模一样。但是再如何纵容当年的自己，&ldo;喜欢&rdo;或&ldo;爱&rdo;，如今的他都只会对此表示厌恶，又怎么会放任自己再深陷。

&ldo;工作上出了点事而已，没什么。&rdo;穆常影随便找了个借口。

&ldo;shadow出什么事了?&rdo;

晃杯子的手一顿，穆常影这才记起棠未息并不知道他有个娱乐公司，难怪谈起工作时只联系到了shadow。

&ldo;棠未息，你是不是以为我只管着一个酒吧这么闲?&rdo;他双腿交叠架在茶几上，仰头轻抿着杯中的酒。电话那端的人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被呼呼的风声带走了些许言语中的情绪：&ldo;我没有觉得你闲……&rdo;

&ldo;明天有没有空?&rdo;

棠未息车头一歪，差点撞路边的树上。他捏着刹车把手停下，正想回答时听到穆常影接着说：&ldo;没空也得给我空出来，跟我去个地方。&rdo;

&ldo;陪老板算是工作吗?&rdo;棠未息问。

&ldo;算。&rdo;

&ldo;穆先生要去哪?&rdo;

&ldo;明天就知道了。&rdo;

&ldo;好。&rdo;棠未息揉揉额角，今晚喝了杯烈酒，之后又晕头转向忙活那么久，头有点疼，只想赶紧回到家倒头就睡。他摆正车头，继续向前骑去：&ldo;那明天我在shadow门口等你吗?&rdo;

&ldo;我去你家接你吧，等下给我发个地址。&rdo;穆常影饮尽杯底的酒，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ldo;睡了，明天八点见。&rdo;

&ldo;穆……&rdo;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边就已经挂了电话。棠未息把手机揣回口袋，甩甩冻得僵硬的手，握紧车把在寂夜的大街上飞驰而去。

这车他可不敢拴在石梯旁，只能抬着上去放在屋子后面，再用新的锁拴上。

屋子里一片漆黑，舒老太早已歇下，不大的鼾声从房间没关紧的木门里传出来。每晚下班回来，只有这个鼾声能让棠未息安心，起码他清楚，他每天这么辛苦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是想让屋里的那人过得更好。

洗完澡躺到床上，临睡前棠未息先给穆常影发了地址。他没发住址，只发了家附近一个超市的地址，担心巷子太隐秘，对方找不着位置。

明明困得很，但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的却全是在酒吧里碰见同班同学的场景。他不怕被全班同学笑话，也不怕让班主任知道自己每晚去这样的地方打工，只怕覃兆轩和邵杭看到他被客人这样对待后到处污蔑他。

他没什么奢求，只求安安稳稳读完高中，然后用这几年里赚回来的钱租个好点的屋子，带着舒老太离开这个不蔽风雨的破瓦房。

累了一整晚的身子逐渐松懈下来，棠未息沉入梦乡，第二天连闹钟都没吵醒他，还是舒老太叨叨絮絮地进他房间掀他被子，他才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ldo;未息，屋子后头那车是你新买的?旧车报废了?&rdo;舒老太搡他起床，让他赶紧去把车子推进屋，&ldo;这新车不同旧车，别放外面，快抬进来。&rdo;

&ldo;奶奶，这车推进来没地方放。&rdo;棠未息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六点刚过。他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舒老太跟在他后面没停过嘴：&ldo;一辆自行车能占多少位置嘛?这车漂亮，哪买的?贵不贵?贵点没关系，你觉着好用就成……&rdo;

棠未息把车抬进屋，说：&ldo;这车不用钱，餐厅里搞活动抽奖送的，我抽中了特等奖。&rdo;他洗漱完便扎进厨房，挂上围裙开始动手做吃的：&ldo;奶奶，我今天不在家吃饭，我先给你备好早晚饭，你饿的话热一热就能吃。&rdo;

&ldo;不用不用，冰箱里有食材，我自己做。&rdo;舒老太进来想把他轰出去，棠未息霸占着厨房不愿走：&ldo;那让我做个早餐总可以了吧。&rdo;

他睡眼惺忪地给舒老太煮了个面，看时间离八点钟还早得很，于是打算履行给穆常影做点心的承诺。

说起做点心，其实最初还是叶菀教会他的。叶菀手巧，外面卖的点心她都会做，而且比人家做得还精致可口。棠未息以前跟她学过一阵，后来看着网上的视频也能摸索出一二，有时候做得好看还会拿去让附近的点心屋帮他卖，借这个机会赚一笔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