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反复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就这样放弃太过可惜,便想先去试几天,第二天程易禾走后,他便去了山庄的工地。
一天下来,杨经理也没给他太难的活儿,都是打打字,写几封邮件之类很简单的事情,虽然没有闲下来,却都能上手,程林心里渐渐开心了起来,觉得自己还是很可以的。
到了晚上,程林殷勤的坐在程易禾身边给他捏肩膀,讨好的说:&ldo;哥,我想了想,还是去山庄那边工作吧。&rdo;
程易禾皱了皱眉,&ldo;好好的,怎么又想这个,不是说了不去吗?&rdo;
程林抱着程易禾的脖子,软软的说:&ldo;我想来想去,就去那边试了试,觉得都很简单,也不累,还可以拿工资,还不错的。&rdo;
程易禾一听这个就急了,&ldo;你怎么这么不会保护自己呢?!那个什么杨经理第一次见面就送你回家,能是什么好东西!你去他身边,就是羊入虎口知不知道!&rdo;
程林也没料到程易禾反应这么大,愣了愣,有些底气不足的说,&ldo;应该不会的。&rdo;
程易禾道:&ldo;没有什么应该不会,而是我绝对不能让你受伤害!&rdo;
受伤害?受什么伤害?程林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瞬间便惨白了面色,那些被丢弃在记忆深处的狰狞记忆仿佛又复活了般,像只巨大的猛兽瞬间将他吞噬。
程易禾话说出口立刻就后悔了,忙把人抱在怀里安慰,&ldo;乖,别怕,我随口瞎说的,没人敢对你怎么样,再也不会的。&rdo;
程林全身冰凉,在程易禾怀里甚至止不住的颤抖。
程易禾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话不过脑子就胡乱说了出来。他紧紧抱着程林,不住的亲吻程林的额头、面颊、眼睛,说:&ldo;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说的。&rdo;
程林的喉咙像被人遏住了似的,好久才发出了细细的呜咽声。
程易禾自责不已,一直这样哄着抱着,程林才从那种极度恐惧的状态脱离出来,但是整个人恹恹的,也没什么精神,睡前躺在床上了,才在程易禾耳边低声说了句,&ldo;我还是不去了吧。&rdo;
程易禾是不想他去,可也不想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害怕刺激到他,此时也不敢说什么绝对的话,只道:&ldo;乖,先睡觉,明天睡醒了再说。&rdo;
程林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可他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被噩梦惊醒了好多次,醒了就不自觉的叫一声程易禾,反复确认他还在自己身边,程易禾也不敢睡得太死,程林叫他一声,就忙应一声,将人抱在怀里,程林才能接着睡着,整夜这样抱着,程易禾半边身子都被压的没了知觉,也不敢吭一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程易禾早上起床的时候,动作已经放的很轻了,可他刚放开程林,程林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程易禾便又低头亲了亲他额头,&ldo;乖,睡吧,我去做饭。&rdo;
程林细白的手指攀着程易禾的衣领,很可怜的哀求道:&ldo;别走,好不好?&rdo;
程易禾哪敢不听,重新躺回去抱着他,程林醒了就不睡了,呆呆的望着虚空的某一点,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久,忽然对程易禾说:&ldo;哥,你给我讲讲你上学的事吧,好不好?&rdo;
程易禾柔声说:&ldo;好啊,你想听什么?&rdo;
程林说:&ldo;都想听。&rdo;
程易禾便开始讲自己刚去国外念书时发生的各种事,其实程易禾当时觉得那都是些无聊的、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此刻对程林讲起来,他竟也觉得那些事像是染上了彩虹的颜色,变得熠熠发光起来。
程林听到有趣的地方,就会浅浅的笑出声,程易禾便很想逗他笑,故意将某些细节说的很夸张,程林就笑的更开心。
两人絮絮的聊到了快中午,才觉得肚子饿了,便一起去做饭,吃过饭,程林又突发奇想,想去爬山,也不用去很高很厉害的山,村边那个种果树的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