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子的哥哥得知这些情况后,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洋介,好像洋介私吞了一样。
咏子的哥哥、房东和洋介三个人办理了丧事。咏子在东京都内的殡仪馆火化后,骨灰由她哥哥带回了乡下,犹如一件行李。一个女人生活的痕迹就这样抹去了。
不过,洋介毕竟感到痛心。和咏子共同生活了一年多。在人海茫茫的东京,男女不期而遇,仿佛被风吹到一处的两片树叶。经过短暂的相爱,一方突然死去,共同生活至此画上了句号。
咏子体内孕育着洋介的种子。假如顺利出生,不知将来有哪些可能性。洋介的生活安排与播种下去的幼小生命无关,为了一己之便他曾经想要扼杀这个生命。
结果,由于母亲突然溺死,幼小的生命来不及见天日就与母亲一同消逝了。倘若不是发生了事故,它的降生必定被父亲所阻止。
与生下来就遭到母亲遗弃的洋介相比,这个婴儿的命运更加悲惨。洋介差一点就对亲骨肉下了毒手,这行为比他母亲还要残酷。
不,这是不同的,洋介摇摇头,宽慰自己。
(我是作为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人被生出来,又被抛弃了。不想生我的话,应该在娘胎里就解决掉。娘胎里没完全成形的时候,仅仅是不具备人格的一块肉。总之,是母体的一部分,无法看成是独立的生命。所以,二者情况不同。)
第11章恶才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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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子自动退出后,与庆子发展关系的障碍消除了。洋介搬出咏子的高级公寓,在下北泽租了房子。这是铁路边一幢破旧的木结构公寓,用作欺骗庆子的据点正合适。扮演靠打工赚取学费、生活费的穷苦学生,以此为舞台再好不过。
搬家之后,洋介把庆子带过来。铁路边洼地里破烂不堪的公寓果真让庆子吃了一惊。每当火车驶过,地板就震颤起来。房子位于朝北的山坡下,中午也没多少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颤动的地板上,洋介抱住庆子。
洋介把庆子按倒在潮乎乎的榻榻米上,充分开启了那美丽的肢体,使她全身扭动起来。洋介觉得自己像蜘蛛捉住了一只美丽的蝴蝶,拖到巢穴中贪婪地享用着。
猎物喜欢受到贪婪的攫取。哪怕放了这只蝴蝶,它保证不会逃走。因为,蝴蝶从身心两方面都作了蜘蛛的俘虏。
完全占有了庆子的身心以后,洋介告诉她,自己由于生计所迫已经辍学了。他说,谎称学生很对不起,辍学的事总觉得说不出口。
&ldo;唉呀,这种事儿不必介意。洋介君想上学的话,现在去就是了,不想上学也没关系。在我父亲身旁一边当秘书一边上学的人有好几个呢。&rdo;庆子作了爱的奴隶,对洋介虚报学历的行为满不在乎。
&ldo;可是,我跟你地位学历都不相当,作为你的意中人去见你父亲,恐怕三言两语就被挡回来。&rdo;
&ldo;什么话呀,这可不像你说的。底气不足哪儿行。我父亲就是把母亲抢到手的。你也应该夺取。&rdo;
&ldo;不是已经夺过来了么。&rdo;
&ldo;那就再强硬点儿。你得在我父亲面前挺起胸、理直气壮地宣布,就说你女儿是我的人了。&rdo;
在庆子的鼓励下,洋介决定尽快和生田目满寿交锋。只要不交锋,庆子就不是夺来的,不过是瞒着她父亲偷来的罢了。光像馋嘴猫一样和庆子偷情,理想的目标就无法达到。没见过&ldo;岳父&rdo;、没发表&ldo;掠夺宣言&rdo;,庆子什么时候被拉回去,洋介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