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嘛,那什么,后来事多,忘了。&rdo;香茹无甚底气的耍起小赖皮。
&ldo;你……!师傅,香茹她欺负我~&rdo;茜糙拿香茹没辙,辱鸟投林般飞扑谢医婆怀中找安慰,不过心中已经认可香茹所说的一切,胸中怨气随即烟消云散。
香茹见茜糙情绪平复,她向谢医婆使了个眼色,悄然告退。
现在离冬至没剩几天,已经是箭在弦上,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痛痛快快去应了考,知道自己这次是怎么死的,下次就好提防,再纠结考题太难怕考不过这种事情已然无济于事。
香茹当然不怕考试,她应考的心态很轻松,其他人就没她这种自然的状态,去年考过的那几人相对好些,剩下第一次应考的,紧张情绪在所难免。
香茹少不得客串一把心理辅导老师,宽慰师妹们放轻松些,但她的话能有多大作用连她自己都不晓得。
冬至前一天,应考诸人在温太医的带领下去看考场,这地方居然就在院使大人的院子里,而且就在大人的右耳房里,考试要用到的桌椅都已齐备,只等次日考生就位。
看过考场,当天提前下学,医徒们回到住处各自早早安歇。
香茹当晚下厨烧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与茜糙和小夏医婆一道,为明日就要回家的谢医婆饯行。
师徒四人边笑边饮,互相祝福。
次日一早,冬至日,谢医婆等三位医婆今日离宫回家,早饭后诸位大姑姑、香茹茜糙、小夏医婆以及其他医婆医徒一同送别,直送出太医院大门,并走了一段宫道来到第一道宫门前这才止步,看着她们在内政监公公的护送下步出宫门,转弯消失不见。
望着谢医婆她们走的方向,香茹心中忽生一股强烈冲动,恨不得现在就坐在考场里奋笔疾书,拿合格的成绩来敲开自由的大门。
在这股豪气的影响下,香茹犹如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倏地转身,牵着茜糙大踏步地返回太医院女医馆。
&ldo;茜糙,你想几年后的今天,像师傅今天那样,高高兴兴地走出宫门去么?&rdo;在茜糙的房门外,香茹如此问道。
&ldo;想!一千一万个想!&rdo;茜糙此时也情绪高涨。
&ldo;那么,今天就好好考吧。&rdo;
&ldo;嗯,你也要好好考,大家都等着看你的成绩呢。&rdo;
两人拿上书箱与其他应考的医徒一道来到考场,茜糙她们在耳房外厅考,香茹则独自一人在内室考,桌椅摆在室当中,必要的一位监考官和两位巡考官一个不少,小小的耳房内室里,考官比考生还多。
监考官自然是太医院的太医,但香茹对他们却全然陌生,从未说过话,姓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照面行礼的关系而已。
让医徒们不熟的太医来监考,当然是为了防止徇私舞弊。
香茹照考官的要求,桌上只摆笔墨砚洗,书箱不管是不是空的都远远地放在墙角,一边研墨一边等着,直到外面敲了一道金钟,监考官把试题放在了香茹的桌上。
香茹解开试卷,先阅题,心中破题想解答思路,等到再响了二遍钟,外厅的一名巡考官拔去铜漏的塞子,计时开始,考生动笔答题。
香茹先前的心中豪气在走进考场后就降温了,考试不需要热血,考试要的是冷静。
试卷只有一张,四道题,答题纸一沓,两个时辰答题时间,每道题都要求八百字左右的文章,基本上没有仔细思索的工夫,看到题目脑海中就要条件反射般的出现答题步骤。
考前密集的题海战术的作用就在于此,香茹脑中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助,完全忽略身边有三名严密监督自己的监考官,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监考官们其实也挺辛苦的,枯坐两个时辰什么事都不能做,最多喝喝茶,连聊天都不允许,巡考官还能到外厅走动走动,坐上座的主考官却是一动不能动。
每过半个时辰,外厅会敲三下金钟,到最后半个时辰时则每过一刻敲一下钟,提醒考生抓紧时间。
一个半时辰后金钟响了第三次,香茹已经顺利答到第四题,倒计时的钟声开始每隔一刻响一次,在这催魂般的钟声里,精神一旦过于紧张就可能会在最后关头发挥失常。
香茹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清脆悦耳的钟声,只管一笔一划仔细答题。
最后一刻的钟声响起,外厅的巡考官们起身在考场中来回走动,准备收卷。
内室的香茹也终于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搁下了笔,捧起试卷轻轻吹干墨迹。
没有时间再回过头去检查文章写得如何,就算发现问题也没有时间再修改,一切等到明天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