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伟糙糙看过全文,在看到签名时,惊叫起来,&ldo;太爷,这不是糙民的签名,糙民签名的笔迹不是这样的!有人冒充糙民签名,请爷明察,还糙民清白!&rdo;
&ldo;哦?&rdo;没想到还有这茬,县令略一沉思,道,&ldo;来人,再备纸笔,着堂上被告逐一写下何大伟三字,本县要检查笔迹。&rdo;
命令一下,师爷立刻准备纸笔,两名衙役一人拿纸,一人拿笔墨,先从人牙子开始,一个个轮过去,何梁氏不识字,故她不用写。
县令与师爷当堂拿着卖身契和样本签名当堂核对笔迹,可看来看去,唯一能看出来的是卖身契上的笔迹的确不是何大伟亲笔,但到底是谁签的名却一时也看不出名堂,因为除了何大伟的字迹还算清楚外别人的都写得很潦糙。
没有发现可以利用的破绽,这叫县令一时难办起来,要是不能证实何家有罪,何大妮就无法提出分家如愿回京城去,自己还指着这件事成之后京城有人念着自己的好,将来有机会能美言几句……
师爷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跟县令耳语几句,县令眼睛一亮,思路顿开。
入门第155章&ldo;啪!&rdo;惊堂木响,&ldo;何大伟,刚经本县验明,卖身契上签名的确不是你所亲笔,但这并不能洗清你的冤屈,也许是你躲在幕后指使他人代签也未可知。
因为你身为大夫,很清楚上中九流者不得买卖的律法,让人代签你就可以洗清嫌疑,倘若人牙子顺利出城,卖女钱顺顺当当揣入你的口袋,要是失败,你也不担一点责任。&rdo;
&ldo;糙民冤枉啊,糙民冤枉,何大妮是糙民亲女,入宫十年好不容易才回来,糙民疼她还来不及,怎会突然将她卖掉,请太爷明察啊!&rdo;何大伟死命磕头。
&ldo;何大伟,不要惺惺作态,事主何大妮是你元配所留唯一长女,当年你是如何对待长女,全县乡邻都有耳闻,如今你说疼她,叫人如何相信?&rdo;
&ldo;是啊是啊,当年何家待长女可坏了,大冬天的小女孩还一身破单衣。&rdo;
&ldo;可不是么,一个小孩子整天在病人中间来来去去伺候着,就是换了大人也不敢这样,何家摆明就是要弄死大女儿,只是姑娘有生母在天之灵庇护,才没让他们如愿。&rdo;
&ldo;还听说啊,这个大闺女天天吃不饱饭,父母弟妹天天有鱼有肉白米饭,大姑娘只有杂粮馒头拌点菜汤,何家那会儿家境又不差,大姑娘的日子过得跟乞丐似的。&rdo;
&ldo;现在何家说疼爱长女,谁信哦,肯定是嫌姑娘挣钱太慢,不如卖了得笔快钱的好,就是他们卖掉的,太爷别信他们鬼话。&rdo;
&ldo;何大伟自己还是大夫呢,知法犯法,真是没天理了,他怎么不在自己头上插根稻糙啊。&rdo;
&ldo;就是,太爷别信,别信。&rdo;
堂上的县令还没说什么呢,围观百姓们倒先不干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嚷起来。
何大妮把脸埋在手帕里啜泣不己。
何大伟与何梁氏使劲磕头,咯咯作响,大呼冤枉,他们没有生过一分卖女儿的心思,女儿如今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卖掉女儿对家里毫无好处,他们还指望女儿能照顾父母提携弟弟。
县令执起惊要木重重一拍,&ldo;肃静!&rdo;
堂上堂下顿时禁声,何大伟夫妇趴伏在地上,满脸眼泪鼻涕可怜巴巴地望着县太爷,两人额头都磕破了皮,伤口混着地上的灰尘,红一团黑一团的。
&ldo;何大伟,你所说证言又有何凭证?谁能证明你的清白?&rdo;县令问道。
&ldo;他们!&rdo;何大伟似是情急之下随手一指,正好指着身边的两个人牙子,&ldo;问他二人就可知道是谁与他们签的契约,一定不是糙民。&rdo;
&ldo;张汉王二,与你二人签约的可是身边此人?
张汉王二都摇头,&ldo;太爷,不是,不是此人,昨天与我二人签约的是个十来岁的年轻后生。&rdo;
&ldo;怎样的年轻后生?长什么模样?你们在哪碰的面?你二人仔细道来,若有隐瞒,罪加一等。&rdo;
张汉王二连连叩头,&ldo;回太爷,那年轻后生长得很普通,穿身新衣裳,脸上有些淤青。
我们是在城中一间破屋见的面,当时屋里在场的还有一个壮汉,那男子左额上有一块圆形疤痕,签下卖身契后,钱是先给了那个男人,他抽了几张银票后,再将剩下的钱给了那个年轻后生,然后我们三方各走各的路,我兄弟二人回客栈准备出城事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