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时哭笑不得,正在这时,凌霄已经带着人搬东西过来,沉静的园子霎时热闹起来,人进进出出将东西搬入园中,他们二人倒是轻松,远远坐着看着忙活的众人。
&ldo;修涯,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的?&rdo;凤浅歌侧头望向他,他做了这么多,她不是那种心安理得享受别人付出的人,礼尚往来她也该做些什么?
修涯侧头望着她,笑语道:&ldo;如果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也会实现吗?&rdo;他的眼中不是戏谑,不是玩笑,是认真,无比的认真。
这一直就是他的愿望,只是……它会实现吗?
凤浅歌面上的笑意微僵,那个愿望是她不可能为他做的。他是个很好的人,好得让她心疼,可是她无法爱他,她已经负了一个,不能再伤他更深。
修涯面上的笑缓缓收敛,眼底掠过一丝落寞之色,温声言道:&ldo;我做这些,不是要你的感谢,也不是要你回报什么,只是想你开心一点。你们还会有一生一世,我只有这一年,一年而已。&rdo;
凤浅歌抿唇沉默着,她无话可说,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伤害,她只有沉默。无言地沉默。
下人们进进出出,终于将棠园的所有东西都搬了过来,凌霄过来回了话便带着人离去了。
&ldo;走吧,进去看看?&rdo;修涯牵着她起身道,他很喜欢这样牵着她的手,每次两人同行他都是如此,仿似这样牵着一辈子都不舍得放。
一进门,凤浅歌彻彻底底囧了,她藏了好久的正准备扔掉的送子观音,被方才的下人堂堂正正地摆在高案之上,她头疼地抚额。
第一百一十章不期而遇的萧飏
修涯进门望着案上供着的送子观音像,微一挑眉,走近一看确认了一下,转身指着送子观音朝她望去,凤浅歌抚着额头,窘得无地自容。
方才她把东西收进箱子,还没来得及让琉香拿走就被人全搬这边来了。
修涯抿唇一笑,转身朝内室步去,神情中难掩愉悦的笑意。
琉香到修涯所居的寝室细细勘察了一番,再回到棠园,那里已经一片空无,吓得她赶紧四处找她,问了凌霄才一路追到这边来,一进门看到凤浅歌正一脸闲适地坐在屋中书茶,大大松了一口气:&ldo;这下可以放心了,我刚去了修将军房里,我敢拿我的人头跟你保证,他绝对没去拈花惹糙,我……&rdo;
渴凤浅歌望着正侃侃而谈的琉香,嘴角抽搐,狠狠瞪了她一眼,琉香识趣地闭上嘴,自己倒了茶抿了一口,又道:&ldo;我刚回棠园,什么人都没有,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不敢跟修将军陪夫人拜送子观音逃之夭夭了。&rdo;
&ldo;凤夫人什么时候来的?&rdo;修涯自内室步出问道。
琉香愣愣地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又愣愣地转头望向她,心里暗叫不好,小姐让她不要说出来的,这下全让修将军知道了。可是这也不是她的错,谁知道修将军会待在小姐房里偷听来着。
接凤浅歌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无语叹息。
&ldo;凤夫人来过了吗?&rdo;修涯一撩长袍在她对面落坐,温声问道。回京这么些日子,也甚少见凤夫人过来,真来了他没去见也太失礼了。
&ldo;呃……&rdo;琉香望向一旁凤浅歌并未要阻止的意思,便道:&ldo;是凤夫人让人送信来,让你和小姐明日陪她到普陀寺上香。&rdo;
修涯敛眉微扬,望向一旁抚额静默的女子,清润的眸子极尽温柔,对琉香问道:&ldo;明天什么时辰?&rdo;
琉香也望着凤浅歌,愣了愣回道:&ldo;午时。&rdo;
次日,修涯倒真陪她和凤夫人一道赶往宁城,凤夫人见他们夫妻一道陪她去,心中暗自欣慰,让琉香随她乘一辆马车,剩下那辆马车就只有修涯和凤浅歌两人。
上了马车,凤浅歌始终皱着眉头,却又无可奈何。
修涯始终淡笑着望着她,见她一直不语,便出声道:&ldo;要不,回京后我们跟凤夫人说清楚。&rdo;那样就不用一直这样苦苦作戏欺瞒。
凤浅歌淡然一笑,摇了摇头:&ldo;算了,以后再说吧。&rdo;凤夫人满以为她嫁得心中所爱,而满心欢喜,这个女人一生对她做了太多,她不想连这点念想也去破坏。
修涯望着她,探手握住她冰凉的手:&ldo;你这样为别人而活,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rdo;为凤夫人,为萧飏,甚至为他,她却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凤浅歌抿唇不语,眉宇间弥漫着微不可见的脆弱和迷茫。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为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对她而言,生命是一种煎熬,一种比死还痛苦的煎熬,可是……她依旧活着。
握着她的手宽大而漫暖,掌有些粗糙想是因为这几月种那紫藤花架造成,她心头泛起莫名的复杂,他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丈夫,他懂她爱她,怜她惜她,她心却深深的烙着另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