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涧到底和北堂曜月也算有同门之谊,忍不住道:&ldo;你废了他武功,就不怕皇上怪罪?&rdo;
&ldo;皇上只说不许给他用刑,可没说本王不能废他武功,再说,我给他下的离魂是混在散功香里的,分量极少,顶多只能让他受点罪,废他武功还不至于。
不过……&rdo;东方烨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的戾气,&ldo;让他走火入魔,还是足够的了!&rdo;南宫流涧微微一惊,沉声道:&ldo;他如果真的走火入魔,我们到哪里去找他的银龙令?&rdo;东方烨道:&ldo;这就看本王的手段了。&rdo;
说着一挥手,一名衙役捧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放着十几根银针,根根又长又亮,足有七寸有余。
南宫流涧看得心惊。
他在浮游居的私刑房里,也曾见过这种刑具。
由老道的行刑人,一针一针扎进骨fèng韧带间,那种痛,真的能活活把人逼疯。
但是这还是轻的。
若是更狠一点,直接扎进经脉运行的要穴,阻隔血脉运行,让其倒行逆施,不出一时三刻,便能让人生生逆血而亡。
&ldo;你要给他用这个?&rdo;
&ldo;不错。&rdo;
东方烨得意地道:&ldo;我就不信在这催魂针的针下,还有审不出来的秘密。
而且用这种针,不易留下痕迹,就算北堂曜月真的走火入魔,那也是他自己运功不当的缘故,与本王毫无关系。&rdo;
见南宫流涧似乎神情有些不安,问道:&ldo;怎么?南宫门主觉得不妥?&rdo;
&ldo;不是。&rdo;
南宫流涧摇摇头,皱眉道:&ldo;只是昊晔那边……&rdo;
&ldo;南宫门主不必担心。只要拿到银龙令,除去了北堂曜月,六弟就是门主你一个人的了。&rdo;
南宫流涧犹豫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慢慢退到一旁。
东方烨挑出一根极细、极长的银针,走到北堂曜月面前,扫了一眼长椅上被捆得牢牢的修长身躯,笑道:&ldo;静王妃,你说本王在哪里动手比较好?是腿?是手?还是……这纤细的腰肢?&rdo;北堂曜月虽然真气暴乱,但他们刚才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勉力压制住体内疯狂的内息,睁开双眸,淡淡地瞟了东方烨一眼,又静静闭上。
东方烨瞬间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被他那一眼瞟过,心尖上痒痒的,好似一只飞燕,轻轻巧巧地划过水面,留下氤氲的波痕,缓缓散开,很快又恢复如初。
这种感觉很难受,好似隔靴搔痒,让人忍不住想极力地摧残,恨不得在水面上留下什么痕迹,才能舒服。
可是水面上又怎会留下痕迹?这世上,最温柔,也最无常的,不就是水了吗?东方烨狰狞了眉眼,扬了扬手上的银针,毫无预兆地狠刺下去。
&ldo;让开!哪个大胆的奴才敢拦本王,本王手中的秋水剑就抄他九族!&rdo;东方昊晔举着先皇的秋水剑,冷冷地盯着挡在面前的禁卫军,身后是东天门最精锐的护门大军。
禁卫军被他的气势所阻,又见他手上的先皇御剑,纷纷退了下去。
东方昊晔冲进天牢,找到刑房,一脚踹开大门。
南宫流涧本想闪避,可是这种大牢哪有地方躲藏,登时被撞个正着。
不过东方昊晔根本没有注意他,他的全部精神,都被眼前的景象大大刺激了。
&ldo;曜月!&rdo;东方昊晔大叫一声,扑了过去。
东方烨听到外面的人进来报信,只来得及把银针拔出来,人却还不及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