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驱车到一家相对安静的酒吧,姜秘书一直是乖乖女,第一次来酒吧,兴奋得不行,双颊带红地在酒吧到处乱逛乱看,酒吧人多,性质又复杂,阿卓只能跟在她后面,替她挡一挡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的最后,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崔崖木还是得和程熊蔺坐到一起。
&ldo;总裁,你是有家室的。&rdo;崔崖木再提醒一遍。
程熊蔺懒得理他了,兀自端起一杯酒慢慢地喝着,眼睛只看向酒吧的西北角,那里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
崔崖木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十分煞风景地挡住她的视线:&ldo;总裁,你不会是跟常助理隔了远了,就打算放纵吧。&rdo;十分不认同地劝诫道,&ldo;你这样会让人不齿的。&rdo;
程熊蔺却没有被崔崖木的话吸引住,她的眼神放空,哪怕崔崖木挡着,她的眼神仍朝着那个方向,忽然开口说道:&ldo;第一次见到常鸢就在国内的一个酒吧。&rdo;
&ldo;哦。&rdo;崔崖木坐直了身子,看来总裁没打算偷人,只是突然有了倾诉欲望,那他勉为其难做一个树洞。
&ldo;我打听了好久才在那个酒吧找到她的,那时候我以为她是宋珲的小情人,所以故意引她靠近。&rdo;程熊蔺看着杯子里的酒。
&ldo;未婚妻大战小三?&rdo;崔崖木接话道。
程熊蔺白了他一眼:&ldo;我当时想搅和进去,催化一下宋珲和常鸢的感情,他们不干柴烈火,我怎么从婚约中脱身?&rdo;
崔崖木淡淡一笑:&ldo;结果你们把宋珲撇一边自己干柴烈火了?&rdo;
&ldo;嗯,怎么了?&rdo;程熊蔺听他话里有不怀好意的笑意,不满地说道,&ldo;常鸢是我的。&rdo;
&ldo;是你的。&rdo;崔崖木忙附和。
说完莫名了停顿了很久,程熊蔺猝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厉色:&ldo;宋珲今天是不是骗我了?&rdo;
崔崖木被问得一愣,认真地看向程熊蔺的眼睛:&ldo;没有吧,我一个记录的我怎么知道?宋总裁说什么我写什么。&rdo;
程熊蔺低头喝酒,半晌才又继续开口:&ldo;l最快能什么时候能回国?&rdo;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崔崖木在心里默默稳住,难得程熊蔺问了这么专业的问题,他顿时来劲了:&ldo;还需要在国内造势铺路,现在程家势力不在了,如果有人故意打压,截断我们的订单渠道,哪怕我们有实力也不能贸然回国。最好能等到l在这边的实力再提升一档,在国有足够的抗风险能力,这恐怕还需要两年了。&rdo;
程熊蔺垂头,捏住酒杯的手指因为过分用力而发白。
崔崖木见程熊蔺有些颓唐,试探着又补充了一句:&ldo;当然如果你敢冒险的话,下个月回国也是可以的。&rdo;
不知道程熊蔺听进去没有,她无力地用手撑住头,认真地看着杯子里的酒:&ldo;我今晚就想回去,我觉得她出事了。&rdo;
常鸢的确出事了,当常鸢再一次试图开锁失败后,金老板出现了,看着常鸢阴森森地发笑:&ldo;小侄女抓到你可真不容易啊!&rdo;
&ldo;金老板这是什么意思?&rdo;常鸢镇定自若地应对,&ldo;既然要合作,相互之间的信任不应该是基础吗?&rdo;
&ldo;你在我眼皮子底下策反宁市那些老匹夫,真当我不知道?&rdo;金老板觉得自己无比英明,他的确没有找到证据,但这不妨碍他诈她,顺便给她加一个莫须有罪名。
因为常鸢跟在宋珲身边多年,对宁市的名流世家比较熟悉,名流世家也更容易信任常鸢,谈和收编的进程被常鸢至少加快了一年,这让金老板很是开怀。
如今这些名流世家已经在牢牢地被常家掌握,常鸢的利用价值自然用尽了。
好用的爪牙如果不是从小培养,那鸟尽弓藏是必要的,不然还真怕有一天常鸢反水,狠狠坑他们一把。
听到金老板说这样的话,常鸢却了然地一笑:&ldo;金老板想过河拆桥就拆,何必这时候还不要脸地嫌桥不结实?&rdo;
金老板仰头大笑,摇着头走了,嘴上连连叹道:可惜可惜了,常家本家至今还没出现这么一个讨喜的继承者,常鸢这个苗子又不能用。
&ldo;假惺惺。&rdo;常鸢看着金老板的背影,不甚开心地感叹了一声。
金老板今天特地来炫耀一番,想来是高兴忘形了,那她的机会就来了。
不过是一把锁而已,研究了好几天,她早就有眉目了。
入夜,常鸢打晕了前来送饭的仆人,将她伪装成自己,再堂而皇之地潜入到常家的宅子里。
没有急着去找自己想找的东西,常鸢躲在一根柱子后面,一边高度警戒着,一边用终于有信号的手机给程熊蔺发消息,刚一打开就接连收到好几条。
这种被人记着的感觉真好,常鸢来不及细看就直接回复了一条:「我很好,就是很想你,勿牵挂。」
正喝得有点醉醺醺的程熊蔺看到手机亮起,随意地拿起来一看,便看到那么一行字,突然把头埋在手臂上,呜咽般的小声哭起来。
她在做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做什么,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只能靠&ldo;想我来我想你&rdo;这样虚无缥缈的句子来维系两人的关系,担惊受怕,惴惴不安,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恋爱过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