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的房间在四楼。电梯里有四五个男人,那三个人背着脸。三个人都在四楼下,他们顺着走廊往那头走去。幸于曾经皱着眉头说过,那头的一间屋子里最近成立了一个&ldo;愉快的待老&rdo;俱乐部,外来者很多。
往那头去的几个男人是俱乐部的客人。
冈野敲了敲幸子的房门。没有回答。一拧把手,门吱地一声开了。冈野以为说过8点到,幸于在搞着门等地。
他走进房间。电灯亮着,幸子不在。他不敢贸然往里进,便站在那里等她出来。
等了两分钟左右,他轻轻地说了一声&ldo;晚上好&rdo;,可是仍未见幸子的身影。
房间他经常来,里面他很熟悉。他又往里走几步看了看,只见长沙发前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女人的头发。在地板上。
冈野以为是幸于身体不适病倒了。周围的器具搁置得井井有条,桌子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椅子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冈野绕到沙发前的前头,只见枝树幸子脸朝下以在地板_t。
他蹲在她身旁,晃着她的脊背,叫道:
&ldo;枝村,枝村!&rdo;
身子晃动,脸孔依然趴在下面。他以为她是不好受,还是趴着。
他把手放到她肩膀上,把她的头扶起来。明亮的灯光无情地照亮了那张黑紫色的脸孔。鼻孔里流出了血,嘴里流着白色混浊的呕吐物。睁着的瞳孔一动也不动。
就在这时,他发现她脖颈上缠着一条女人用的蓝纱巾。
冈野放下她的身于。纱巾的结在脖颈的头发下面。
他在惊慌失措中考虑自己此刻的处境。他想到了妻子,身子本能地朝门口移动,想尽快从这儿脱身,可是像作恶梦一样两腿瘫软无力,似乎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他耳鸣目眩,头脑里像风车旋转,心中惶恐不安。乘电梯会遇见人,他从楼梯下楼,遇到一个上楼的女人,擦身而过时他把脸扭到一边。
来到了外面。清凉的空气也没使他有丝毫感觉。回头一看,公寓的窗户灯火通明,可以听到电视里的音乐。没人追来,迎面来的人也没注意他。
他看到一个公共电话亭。冈野踉踉跄跄地走进亭内,半天才从钱包里取出10元硬币。手指颤抖丧失了机能。
他拨了两次电话,都失败了。必须把这一变故通知佐山。他是她的未婚夫这种意识使他形成了一丝不苟的义务观念。2月20日举行婚礼,已经收到请帖。
硬币当地响了一下之后,传来对方的声音。
&ldo;喂,喂!&rdo;
是个女人。
佐山住在青山美容室的二楼。电话号码是直通他房间的。房间里有女人。也许是店里的人没走,去找他有事。
&ldo;佐山君在吗?&rdo;
他的腔调都变了。
&ldo;在呼,你是谁?&rdo;
若是女店员,她这样说话未免有失礼貌。听声音似乎很年轻。
&ldo;我是冈野。&rdo;
于是没有回答,只听她朝远处叫道:
&ldo;道夫,电话!&rdo;
可以听出,她用手捂着送话器。
听到女人称他道夫,冈野知道她不是店里的雇员。雇员不会这样随便称呼老板。
&ldo;谁打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