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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然而，经过一年半的时间，对象变了，条件也今非昔比。时间的推移意味着他的名声扩大了。其间，他按照她的要求，为藤浪龙子的发型又加了一番工，还为两个流行模特儿设计制作了发型。这次，糙香田鹤子郑重地聘请他为她在各地公演做发型，一开始就谈要不要他额外服务。对是否随从她，他有选择的权利。

糙香田鹤子是位歌星，因为新近才崭露头角，资历不深，说起来她架子还不大。

虽然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但这个世道常常是以现实取人。她还太激，她上面还有许多&ldo;大人物&rdo;。

这样说来，她同美容新秀佐山道夫恰恰有共通之处。可是对道夫来说，水平跟他相等是不行的，他服务的对象必须比他高。不是大人物，自己的地位就不能提高。

这种倾斜的关系使别人总是要抬着眼睛看他，使他慢慢地，有时是迅速地往上爬。在水平的关系上就很难爬高。不仅如此，经常为身价未定的人服务，甚至有下降的危险。社会只以他服务的对象的水平来衡量他。他拿定主意，要想出名就只为大人物服务。他为两个流行模特儿做发型，一个是因为其设计出名，另一个是因为她自己有名。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受雇于糙香田鹤子利不算大，但也不吃亏。糙香正在走红，将来或许会更好。实际上她最终会红到什么程度尚难断言，反正会比现在更红吧。

就这样，这次他跟着她来到了博多。

‐‐个中别有缘由。

&ldo;我到小仓的一位朋友那儿去，今晚不回来，要是有人问起就替我说一声。&rdo;

道夫回到饭店后，对随从的助手柳田利男说。

&ldo;好吧。明天什么时候回到这儿？有人问起我好告诉他们。&rdo;

&ldo;独唱音乐会日夜都有，日场12点半开演。必须提前一小时到后台为糙香田鹤子梳整发型。&rdo;

&ldo;11点半以前回来。&rdo;

&ldo;好吧。&rdo;

道夫换上外出的服装，照了照镜子。他换上一件灰色新上装，下面穿着一条运动裤。

剧院里的那些人还没回来，大概还要30分钟吧。糙香田鹤子在这家饭店的五楼包了三个房间，一间住着她的姐姐、经理兼随员的冈野良子；一个胖乎乎的独身女人；另一间住着那几个从东京跟来的女人。道夫和柳田在三楼各住一个房间。‐‐这里叫做博多n饭店。透过窗户可以望见那河川。

&ldo;已经9点多了。&rdo;道夫看了看手表说，&ldo;明天上午10点左右给长谷川打个电话，问问店里的情况。&rdo;

&ldo;知道了。&rdo;

柳田像低头致意地点点头。他今年22岁，因为身材矮小，看上去只有19岁。道夫收徒，最注重姿容。长谷川不是徒弟，而是雇员，因为年纪大些，在店里相当于经理，他的长处是为人忠厚且有点小聪明。

&ldo;对长谷川说，我回来后再给他打一次电话。&rdo;道夫一面戴眼镜，一面对柳田说。

工作算是办完了，剩下的就是别的事了。可是。工作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除，还残留在心间，脑子里仍在设想着今后的路。现在已来到野心与满足的十字路口。

路走得这么快，连自己也没想到。

可是，今后就难了。同业界的反感已从局部往面上扩展，以往潜在的敌人已渐渐公开化。

敌人并不仅仅是嫉视他的同业界，对此，道夫也怀有不安的预感。

道夫乘上在饭店门口等客的出租汽车。柳田送到车前，隔着车窗对司机说：

&ldo;请把老师送到博多车站。&rdo;

真是多管闲事！道夫心里一阵不悦。司机用手调整一下后望镜，点了点头。

出租汽车越过商店街上灯火通明的电车道。每当遇到信号停下来，司机就瞅瞅后望镜。道夫想，他可能是在看后面的车吧。目的地的方向与车站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