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胡说,哪有人等我,妇女杂志约我就最近的流行发式写一篇东西,我要回去写稿。&rdo;
&ldo;你也了不起了!&rdo;
&ldo;托你的福,终于有了今天,以后的路更艰难。&rdo;说到这里,道夫像才想起似地盯着幸子的脸,&ldo;你的工作怎么样了?顺利吗?&rdo;
&ldo;我?嗯,顺利。&rdo;幸子慡快地说。
&ldo;哦,那好啊,这么说,你也忙得很吧?&rdo;
&ldo;许多杂志纷纷向我约稿,现在正慎重选择。不过,开始给三流杂志写稿,我是吃亏的。&rdo;
&ldo;一流杂志没找你约稿?&rdo;
&ldo;市倒是也有…&rdo;幸子略显慌乱地说,&ldo;主要是题材上的问题,对方约我写的不是我喜欢的,我又不愿写我不喜欢的东西。其实,要说编辑的感觉,还是我好一些。如今那些年轻编辑的想法怎么那样不成熟呢?&rdo;
道夫一声不响地听着。他是个门外汉,对杂志编辑工作一窃不通,不过,他并不认为幸子的工作像她说的那样顺利。起码,她根本没接到过什么稿约。
道夫了解幸子的性格,并没提出使她露馅的质问,凭直感觉得她的话华而不实。
道夫在心中暗想,同幸子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他从幸子身上已感觉不到女人的扭力,愿意同她再周旋一段时间,是因为她还有些利用价值。
(单干以后,可以随便给各家杂志写稿,到时候就写写你。)对她的话所抱的期望好像也成了泡影。
必须巧妙地同她分手。
平常看不出,幸子性格异常。如果分手方法不当,她那异常的性格就会发作,说不定会凶相毕露,她不是用金钱能解决问题的女人。
如果她期待的工作以失望告终,她就会比以往更加依赖自己。她越是失望,感情就越深厚,同时也意味着要对她给予金钱方面的援助。失业的她没有收入。
道夫想,必须在决定性的局面出现之前离开她,必须不激怒她,巧妙、圆满地摆脱她那肉体的枷锁。
如果专一地负担幸子,她的不利条件就太多了。他是单身汉,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被女人强求结婚。正因为如此,女人不愿弃他而去,不光是幸子,现在接近他的所有女子都对这一点着迷。
没有必要为了幸子这样的女人毁掉自己最有利的条件,世上没有这样的傻瓜。
只是分手的手段比较麻烦。女人没什么可以失去,她性格暴躁,不惜一切,而自己不能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好容易混到今天,这便是道夫回顾过去对照现实的满足感。好容易混到今天,不能因为幸子闹出事而毁了自己。
幸子是个潜在着异常性格的女人,她若冲动起来,什么事都敢于,即使动起刀来也在所不惜。她舍得一身剐,心中无所畏惧‐‐&ldo;你在想什么?&rdo;
这个可怕的女人眼睛里现出几分慵态。
&ldo;没想什么,只是在发愣。&rdo;
&ldo;在想别的女人吧?&rdo;
&ldo;哪里?&rdo;
&ldo;林刚才说只有我一个女人。&rdo;
&ldo;所以不是在想别的女人。&rdo;
&ldo;就是想别的女人,我也批准。&rdo;幸子吻着道夫的面颊,&ldo;哟,你的脸上好咸呐,到浴室洗洗澡;出出汗吧,怎么样?&rdo;
&ldo;洗澡?&rdo;
死神会令你洗过澡就留你在这儿过夜的,你想回去我就让你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