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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本对那场战争的结束毫无印象了。战争开始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有本名为《红色英勇勋章》的书曾在东部出版，本设法搞到了流入圣大菲城的一本。那时他很年轻，也许他的做法与书中的那位年轻人没有太大差别，他不知道。可是，他晚出生了一代，还是在两千英里之外的西部。在那里，人们现在才开始配枪。

欢迎来到雨鹿镇……

一个被时间遗忘，沉睡在山谷中的鬼镇。

他把他的马拴在一根摇晃不稳的柱子上，走进了一栋漆黑的房子，想找盏灯。可里面只有灰尘、沙砾和蒿草。还有一些回忆。巨大的镜子和曾经摆放吧台的地方（这里曾经是个俱乐部）。在得克萨斯州西部，酒吧是很宝贵的，经常四处迁移。

他不禁纳闷儿，雨鹿镇一名从何而来。

&ldo;站住别动，先生。&rdo;

本缓缓转过身，小心翼翼地举起双手，注视着来复枪的枪筒。他对此毫不惊讶，真正令他吃惊不已的是那个举着枪的人‐‐是个脸上污迹斑斑、头上围着一块方巾的女孩儿，她身穿一件被汗水浸湿的衬衫和一条紧身牛仔裤。她站在门口，笼罩在渐暗的黄昏中，她一定有一双蝙蝠般的眼睛，才能在黑暗中看清他。

&ldo;我听说这个镇子有鬼作祟。&rdo;他说着，向前移了一步。

她面不改色地射出一发子弹，击在他左边两英尺的墙上，&ldo;我说站住别动。&rdo;

&ldo;我听你的。拿着那东西要小心。&rdo;

这时，门外又有人骑马而至。两个，不，是三个，他们一路狂奔而来。她听到声音，好像毫不觉得惊讶。&ldo;快进来，&rdo;她喊道，&ldo;我们有客人。&rdo;

他们有灯，迅速点亮了，将房间沐浴在一片红彤彤的光亮中。就在这片光亮中，本才初见他们的样子：一个身穿白色男装的印第安人，腰间悬挂的不是手枪，而是一把匕首;一个蓄着大胡须、满口臭气的老男人，一直不停地嗤笑着，他的枪垂在胯侧，嘴里嚼着烟叶;最后是个传教士，他的枪几乎被一袭黑衣掩盖。几乎，但不是完全。

还是传教士最先开口，说话的口气像是他们的头儿，&ldo;把你的枪扔过来，先生，然后她就会放下枪。&rdo;

本耸耸肩，解开他的腰带。&ldo;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过夜，&rdo;他说，&ldo;我以为这镇子里没有人了。&rdo;

&ldo;是没有人了，先生，&rdo;传教士回答道，&ldo;我们也只是在这里过夜。你是谁?&rdo;

&ldo;我叫本&iddot;斯诺。&rdo;

大胡子显然听过这个名字，飞快地伸手掏枪，又立刻意识到本已经被除了武器。但即便如此，他的手仍然按着枪柄。&ldo;是比利小子。&rdo;他大叫道。

传教士皱了皱眉头，&ldo;比利小子死了很久了。&rdo;

&ldo;我很高兴你这么想，&rdo;本说，&ldo;我都苦口婆心地劝说人们好几年了。&rdo;

&ldo;别让他糊弄你!&rdo;大胡子说，&ldo;九十年代时，我亲眼见他杀过一个人。&rdo;

&ldo;是真的吗，斯诺?&rdo;

&ldo;我的确杀过几个人。谁没有呢?&rdo;

&ldo;我没有，&rdo;传教士说，&ldo;但这不是重点。我们要把你绑起来，然后把你扔在这儿。可不能冒险让你给我们找麻烦。&rdo;

&ldo;什么麻烦?&rdo;

可黑衣人没理他，&ldo;女人‐‐把他绑起来，绑紧点儿。&rdo;

她放下手中的步枪，走到本的身旁，&ldo;非常乐意。&rdo;

&ldo;我四处查看一下，&rdo;大胡子说，&ldo;他可能还有同伴。&rdo;印第安人跟着他出了门。女孩儿绕过本，动手执行任务。此时，他身上没有枪，但他有一种感觉，这个传教士拔枪神速，即使身着大衣。

女孩儿粗暴地把他的手臂拉到身后，绑住双腕，而黑衣男人冷眼旁观。她捆住了他的双膝和脚踝后，将他翻到侧身。&ldo;我肯定你跑不了了。&rdo;她说。传教士点点头，出去和其他人在马匹旁会合。

&ldo;你一定有个名字，除了&lso;女人&rso;以外。&rdo;当他们独处时，本说。

&ldo;劳拉。你对我的名字感兴趣吗?&rdo;

&ldo;我对你感兴趣，&rdo;他盯着那条紧身牛仔裤，长时间的骑马令臀部磨损严重，&ldo;你是怎么和其他那三个人混在一起的?&rdo;

&ldo;哈利是我哥哥。&rdo;

&ldo;穿黑西装的那个?&rdo;

&ldo;当然!看在上帝的分上，不可能是另外那两个变态!那个留胡子的，杰森，让我觉得毛骨悚然。那个印第安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也不知道我哥哥是从哪儿把他们挖来的。&rdo;

就在这时，大胡子杰森回来了，走到本的身旁，&ldo;你个该死的杀人犯!现在你的快手拔枪也救不了你了，是不是?&rdo;他对准本的肋骨抬脚便踢，但劳拉阻止了他，伸脚拦住他。

&ldo;住手，杰森。走开。&rdo;

&ldo;该死的骚货!已经准备和他睡了?&rdo;

她一掌掴在他蓄着胡子的脸颊上，他骂骂咧咧地离开了。&ldo;总是这样。&rdo;她对本说，看样子并不是很生气。

&ldo;你们四个来这儿干什么?&rdo;

她耸耸肩，无辜得有些过分，&ldo;只是骑马经过。说说你吧，本&iddot;斯诺。他说你就是比利小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