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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费尔南德斯夫人就住在凯瑟家旁边的一栋小房子里。天黑后，她不愿让陌生人进屋，于是本只好和她隔着半开的门谈话。&ldo;我什么都不知道，&rdo;她告诉他，说起话来带着浓重的口音，&ldo;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看到什么人。&rdo;

&ldo;案子大概就是发生在现在这个时候，天刚刚黑‐‐&rdo;

&ldo;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警长了。我听到一声枪响从房子那边传来，没有别的了。&rdo;

&ldo;一声枪响?&rdo;本想起斯科特警长说过凯瑟的手枪掉在尸体旁边，&ldo;你还记得时间吗?&rdo;

&ldo;当然。我看了一眼钟表。九点十五分。&rdo;

他试图回忆莫利是否精确地指出在这个时间皮德罗是和她在一起的。&ldo;你把这件事告诉斯科特警长了吗?&rdo;

&ldo;我告诉他了。他说我搞错了。如果有枪声的话，也是野地里有人在打猎。&rdo;

&ldo;谢谢你，费尔南德斯夫人。&rdo;本离开房子，向着莫利厨房走去。山姆没有看到有其他猎人，自己也没发一枪，所以费尔南德斯夫人听到的枪声不会是猎人发出的。

饭馆已经关门了，但里面有灯光。本砸着门，直到莫利终于过来开了门。她望了他一会儿，才想起他是谁。&ldo;噢‐‐斯诺先生，是吧?你怎么回来了?恐怕我们现在关门了。&rdo;

&ldo;我和厄尔&iddot;凯瑟谈过了，还有皮德罗。我忙了一晚上。&rdo;

她望了他半晌，才侧身把他让进屋。&ldo;请进吧。&rdo;在提灯的光照下，她的皮肤泛着天使般的柔和光晕。

&ldo;我需要知道一件事。厄尔&iddot;凯瑟说皮德罗只帮了你半个小时。&rdo;

&ldo;比那长点儿。从快九点到九点半，他一直在这儿。我知道厄尔说他父亲有可能从八点到十点的任何时间被害，但我不相信。厄尔十点时发现了尸体，凶手在作案前后肯定需要几分钟的时间。&rdo;

&ldo;如果我们能证明凯瑟是在九点十五分遇害的，你能肯定那时皮德罗和你在一起吗?&rdo;

&ldo;当然可以!&rdo;

&ldo;那我想我们还有机会。&rdo;

但她却显得更忧郁了，&ldo;我们太迟了。现在所有人都上床睡觉了，而厄尔&iddot;凯瑟也不会下令推迟行刑。&rdo;

&ldo;由受害者的儿子担任法官，任何一家上诉法院都不会同意这样的判决生效。&rdo;

&ldo;当然不会了。但等到有人听说这件事时，皮德罗已经死了，尸体都被埋了。&rdo;

&ldo;也许不会，&rdo;本对她说道，&ldo;也许有个方法可以延迟执行判决。&rdo;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不知道最好。&rdo;本说。

他再次来到伊斯顿农场。此时已近午夜，可以看到主屋，里面没有灯光透出。本下了马，将燕麦拴在一棵灌木上，步行走完最后的路程。当他走到存放炸药的那间上了锁的小房子前，便用左轮手枪的枪筒把旋拧在老木头上门闩撬开。他本来准备冲锁头开一枪的，很高兴无此必要。

他带着鞍囊里的三根雷管炸药，骑马回到了塔斯科。他原本的打算很简单‐‐在监狱的墙上炸开一个洞，和皮德罗骑马逃走。但当他回到这个沉睡的小镇时，立即发现这一行动至少有两个缺点：有两名配备来复枪的副警长在监狱外看守，而本也不打算伤及无辜，再说，炸开皮德罗囚室的墙很可能伤到这个他要营救的男人。

本的第一反应是灰心丧气。也许他应该把整件事抛到脑后，但费尔南德斯夫人关于枪声的说法，再加上莫利为皮德罗所做的不在场证明，已经证明了皮德罗的清白。他从监狱掉转马头，朝镇子边沿塔斯科唯一的树骑去。

一根雷管炸药就够了，他暗想，他将它绑在树干底部，点燃了引线。

一点刚过，爆炸声震碎了夜晚的寂静。本远远地望着，看到那棵古老的松树战栗着倒下，犹如叹气般触及地面，枝叶减缓了倒地的速度。

莫利&iddot;泰恩同意本在厨房的储藏室里借宿一宿，他在里面睡了几个小时，努力让自己对街道上沉闷的喊声和骚动充耳不闻。爆炸惊醒了小镇。

天刚亮，莫利就轻轻把他摇醒了。&ldo;本!本，醒醒!&rdo;

&ldo;怎么了?&rdo;听出她声音中透出的恐慌，他问道。

&ldo;斯科特警长让他的副手在监狱外搭个临时绞架。他说一搭完，就吊死皮德罗。&rdo;

本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喝了杯莫利煮的咖啡，然后将枪带系好，向监狱走去。斯科特警长半路上拦下了他。&ldo;正找你呢，斯诺先生。我们昨天夜里遇到点儿麻烦。有人炸断了我们打算吊死皮德罗&iddot;马碧弥的那棵树。你对此一无所知，对吧?&rdo;

&ldo;我怎么会知道?&rdo;

&ldo;山姆&iddot;伊斯顿用炸药清理他的牧场。他说昨晚是你帮他把炸药锁起来的。后来有人撬锁溜进去，偷走了一些。&rdo;

&ldo;这事我可帮不了你，警长。我想爆炸的时候我在睡觉。&rdo;

&ldo;不可能!&rdo;警长吼道，&ldo;我们可不喜欢外地人插手本镇的事务，斯诺!我们不喜欢他们炸断我们唯一的一棵树，只为救下一个即将上绞架的杀人犯!一两个小时之内我们就将吊死皮德罗，到那时，我们也能给你找条绳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