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什么不甘心的,我不怨恨任何人,我相信主会惩罚他们,他们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rdo;
是啊!是报应,否则像郑伟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偏偏爱上了她?
……
在多伦多住了周,她每天都会陪妈妈去教堂祈祷,听着圣神的歌声,她的心绪依然无法安静。
她是真的想要原谅,想要宽恕,然而,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从多伦多回来是正午,没倒过时差的简葇本想回家补个睡眠。不想在美梦与噩梦中睡睡醒醒,折腾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才睡醒,把手机开机。
这一周,她为了在多伦多安静地休养生息,没有开通全球呼,手机一直处于无服务状态。所以手机刚刚开机,便此起彼伏的响起各种提示音,一连串的短信蜂拥而至。
很多人打过电话找她,有岳启飞的,有圈内的熟人,有学校的同学,还有,来自郑伟的未接来电。
对着他的名字看了失魂落魄了好一阵,她才继续翻着后面的信息。
一条短信出现在她的屏幕上:【我想见你,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的正好是她离开中国的时间。
再看下一条短信:【今晚六点,我还在那家电影院门口等你,我有话想对你说。】
他没有说那家电影院,可是她却再清楚不过,一定是那家他曾经等过她的地方。
她再看时间,正好是她下飞机的时间‐‐昨天的中午,距离现在已经快到二十四小时了……
鼻息里仿佛又充斥了停车场cháo湿而刺鼻的气味,她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一下窒息感。现在,对她来说,爱和不爱已经不重要了,他是林近和吕雅非的儿子,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了。
放下了电话,她独自吃了一顿索然无味的早餐。然后,她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连仙人掌上落的一层浮灰也冲洗的一尘不染。
做完这些,她又泡了杯红茶,一边喝茶一边给所有人回了电话,问他们什么事,包括岳启飞,唯独没有回郑伟的电话和短信。
做完了这些,已经午后,她闲来无事看电视,新闻里播放昨晚西城区的一场大火,面目全非的建筑物宣告着昨夜那场凶猛的火势。新闻播报员说,大火整整烧了三个小时,所幸无人死亡,伤者已送往第一医院治疗。
看完了新闻,又看了一集没头没尾的电视剧,时钟却好像步履蹒跚的老人,慢慢悠悠转过了两圈。
心绪越来越不平静,她告诉自己出去透透气,下楼转了一圈,她又告诉自己只去电影院门口远远看一眼,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还在那里等着,虽然她明知道他不可能再等了。
出租车停在了电影院门口,她才发现新闻的火场竟然是电影院对面的不远处,大火已经完全熄灭,失去家的人正在捡拾仅剩的东西,新闻记者散去了大半,三三两两有几个在做着采访。
自从涉足了演艺圈,简葇极少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她在火场简单看了几眼,便进了电影院。
本该热闹的电影院竟然出奇地安静,除了电影院的工作人员,空无一人,也没有郑伟的人影。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格外热情地迎了过来。&ldo;您是来看电影的吗?是不是约了人?&rdo;
&ldo;我就是来转转。&rdo;
&ldo;哦,那不好意思,我们电影院被一位先生包场了。&rdo;
看看空无一人的走廊,她问:&ldo;所有的影厅都包了?&rdo;
工作人员点点头,告诉她,&ldo;所有影厅都包了,只循环播放一部电影《泰坦尼克号》。&rdo;
&ldo;他包了多久?&rdo;
&ldo;他没有说,只说等到他想等的人来。&rdo;
忽略点心里骤然而起的涟漪,她四处张望,仍看不见郑伟的人影。
工作人员又说,&ldo;您想看电影,还是去别的影院吧……那位先生昨天赶去救火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听说是受了伤,我估计我们今天应该不能对外营业了……&rdo;
后面的话她再也听不见,因为她已经以最快速度跑出了电影院,奔向了对面的火灾现场。
什么都顾不上,她找出手机上曾拍过的一张郑伟的照片,抓住一个人就问,&ldo;你见过这个人吗?&rdo;
&ldo;没见过……&rdo;
她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过,最后,总算有一个人说:&ldo;他啊!他受伤了,为了救一个小女孩儿被砸伤了,送去第一医院急救了。&rdo;
第一医院被众多的病人和家属挤得满满的,但真正被包围得水泄不通的,是观察室前的长廊。
简葇无法看见躺在里面的郑伟,却清楚地看见吕雅非脸上的泪痕,还有叶正宸紧蹙的眉头,还有他的亲人和朋友们脸上的焦虑。
支撑她的最后一点气力都消失殆尽,她扶着旁边的长椅,无力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