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请魏大师在文协,或是作协挂个名,怎么样?”刘定邦似乎有企图,一直在施恩市义。
“就算是清水衙门的文协和作协,也有太多逢迎,太多倾扎,太多算计,到处都是尔虞我诈,这样的日子,活得太累,不是我的菜!总之,我只想活得简单点,刘书记就不用费心啦!”
这不是魏铭装逼,而是实际想法。
一直以来,都是同样的心态。
如果没有域外世界的道器,或许还要苦逼打工,为一日三餐贡献力量,为将来的物质生活作准备。
现如今,情况大为不同。
魏铭宁愿宅在家里,也不愿干些违心的事情。
在他眼里,人生苦短,去日无多,与其浪费时间,营营苟苟,还不如和亲人朋友把酒言欢。
这一点,与他奉行的“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并不冲突。
魏铭并不知道,正是这样的心态,得以避开刘定邦的险恶用心。
原来,刘定邦心思活络,掌控欲非常强,一看到魏铭年纪轻轻,就取得楷书的大成就,立刻就想控制起来。
因此,一再抛出招揽的建议,一再蛊惑魏铭进入体制。
一旦魏铭应承下来,就说明魏铭对官场“有追求”,就会落入刘定邦的圈套,就会被糖衣炮弹炸成齑粉。
到那时,魏铭必然成为陈庆国一样的奴才,为刘定邦量产作品,进而铺平仕途升职的道路。
由此可见,魏铭的楷书,人见人爱,但凡稍有文化,稍有地位,必然爱不释手。
而刘定邦的圈子,正好都是有文化,有地位,有追求,有闲钱的成功人士和精英阶层。
“刘书记,请签字!”张随办好转账手续,只差最后一步签字确认。
刘定邦接过表单,留下签名。
魏铭眉毛一挑,问道:“张随,刚才转账多少钱?”
“一百万整!”
“太多啦!”魏铭笑眯眯表态,又从裤兜里摸出一片钢镚儿,递给刘定邦,“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这是一块钱找零,请收好,路上买个‘肉包’吃!”
见面的时候,张口就骂狗官;临别的时候,又给一块钱买肉包……
这是什么节奏?
雅间里的四个人,都是文化人,不约而同,心头浮起同样的八个字——肉包打狗,有去无回。
刘定邦猛然色变,原本白净无须、皮肤细腻的脸庞,变得青一块,白一块,像一块粗制滥造的坯布。
“你……”
张英雄急忙制止:“在我这里,可以讽喻,可以对号入座,但不可以骂街,更不可以动粗!”
魏铭不依不饶,痛打落水狗:“刘书记,制怒!要不然,我只是一枚又普通又可怜的草根,只要你伸出一根手指,对我而言就是‘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是郑辉煌威胁刘定邦的原话。
前有张英雄的臭脾气,后有郑辉煌的威胁,刘定邦想发作,也不敢发作。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