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含蓄克制,他手劲大,拧的人胳膊都要脱臼了一样,岑子墨生生被他按着坐下。
&ldo;子墨,你想恶心我,我能理解,这样,你跟付东阳关系断了我们还是夫妻。&rdo;陆时城翘起腿,脚上一双德比鞋打理得崭新如初。
他就是对待自己一双鞋,也比对待女人温柔。
岑子墨目光愣愣落在那双鞋子上,记起的,是很偶然看到的一幕:他叼着烟,手底成堆护理工具,就这么侧着脸慵懒又专注地涂鞋蜡,陆时城是偶尔来了兴致,会亲自护理鞋子。可这一幕,让岑子墨产生错觉:
做他的鞋子似乎都比做他的女人要好。
等回过神,岑子墨突然怒上心头:&ldo;陆时城,你早就什么知道对不对?你跟踪我?&rdo;
&ldo;你先冷静一下,子墨,你做事向来高调不避嫌,哪里用得着我跟踪呢?&rdo;陆时城悠悠反问,这个时候,服务员上菜,他取出张湿巾拭了拭手,准备用餐。
岑子墨看他一脸宁静,火气更炽,在他刚动筷时上前伸手一扬,稀里哗啦好一阵声响,桌布、菜品、餐具悉数落地。
陆时城的西裤湿了一片。
他抬眸,岑子墨眼睛几乎喷火:&ldo;陆时城,算你狠,你烧了别墅把什么证据都烧光了,现在,倒打一耙,你倒成了绝世好男人,我是不知羞耻的荡妇,你满意了?&rdo;
&ldo;子墨,断还是不断?&rdo;他太平静了,完全没有所谓戴绿帽子的正常反应,岑子墨冷笑两声,走向她,解开狐狸披肩真的像一只狐狸一样妩媚地用高耸的雪白去蹭他,伸出鲜艳的指甲,点了点他的嘴唇:
&ldo;嘘,陆时城,我不断,你什么时候跟野女人断了,我什么时候跟野男人断。况且,我刚才说了,付东阳么,活儿比你出色多了,你只会让女人伺候你,他?呵呵,女人在他手里被伺候得死也甘愿了。&rdo;
两人许久没这么亲密接触过,岑子墨微微地喘,还是这么想要他,想的快疯了。陆时城一动不动眼睛里像笼着一层漆黑的雾,忽然,他揽住她的细腰,简单说:
&ldo;那好吧。&rdo;
随后,迅速推开岑子墨,他怀疑再耽搁几秒就会忍不住想捏碎她的骨头。
陆时城到外面取了外套,跟服务员说:&ldo;不好意思,里面因为我们起了争执,一片狼藉。&rdo;
他给了小费,快速结账,驱车离开这家餐厅。
那边,周濂又打电话,她人在公司了,陆时城这顿饭没能好好吃,索性回总部食堂。
母子碰面,周濂也不跟他瞎兜圈子,打量他几眼,说:&ldo;笑笑的事情,你抽什么疯?且不说公事上她尽心尽力,很少犯错,私交上这些年你心里没数是不是?&rdo;
语气生冷,周濂对儿子非常不满。
陆时城慢条斯理吃东西,还那副样子,文雅平稳,这让在气头上的人看起来更加生气:&ldo;你说话。&rdo;
&ldo;我已经拿定主意,您不用劝我。&rdo;陆时城不想解释。
周濂看他几秒,说:&ldo;我见过笑笑了,她哭的伤心。还有,上回你别墅失火,子墨的卧室烧了个精光,是不是你?&rdo;
陆时城不语,算默认。
她点点头,&ldo;a大那个叫云昭的姑娘,你怎么打算的?&rdo;
谈话虽跳跃,但母子两人心知肚明,点到为止,就足以让对方明白自己话里含义。
&ldo;您觉得我怎么打算的?&rdo;
&ldo;陆时城!&rdo;周濂对儿子乖僻的一面了如指掌,她不怒自威,&ldo;你那些事,我向来管不住你,可你要是因此影响了公司我不会纵着你。&rdo;
&ldo;我准备离婚了。&rdo;他淡淡说。
周濂一惊,上下连扫他几眼:&ldo;不要告诉我,你玩女人玩出了真感情。&rdo;
同样冷酷的语调,&ldo;你跟那个女学生,想都不要想,我不同意。&rdo;
陆时城眉头不动:&ldo;董事长,不是您不同意的事,别人未必就答应你儿子,别这么自作多情。&rdo;
消息突然,周濂被陆时城来这么措不及防的一手弄得颇感意外,母子你来我往,并无结果。
临走,周濂撂下话:&ldo;为女人昏头的事,你也做的出来,太让我失望了!&rdo;
一桌残羹冷炙,陆时城饭量很大,他捏捏眉心,一边用手帕擦拭嘴角,一边望着母亲:
&ldo;我没有昏头,我的婚姻不幸福我从来不觉得快乐,这件事,深思熟虑过了,我也准备很久。还有,我不需要云昭给我带来人脉资源,有需要,我会自己想办法去拓展,她日后有她的事业要做,您别这么看低她,我说了,她很有灵气人也单纯,配您儿子刚好,我心甘情愿给她护航。&rdo;
周濂被他气到,当年,她和陆君同在中盛草创之际,不知吃过多少苦头,外人难以体会的压力。因一些融资问题,陆君同险些面临牢狱之灾,又缝股灾,祸不单行,陆君同本就儒雅少言,一度有抑郁倾向。而两个儿子,一个太过年幼,一个尚在读书,周濂咬牙死扛更不要说,后来,丈夫离世后那段动荡过渡的惊心日子,她当然最清楚一个企业家需要什么样的妻子。尽管,岑子墨不合格。
&ldo;单纯?你要单纯做什么?是养幼儿园的小朋友吗?你身边,缺的是个知冷知热遇事不乱能给你顶一阵的女人,她能给你什么?&rdo;周濂倒吸口冷气,&ldo;即使,你要离婚,如果再娶我也不会同意你弄个易碎的花瓶回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