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爸,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替我圆场,不用,我就是跟小鲜肉睡了,我承认,&rdo;她忽然高声笑出来,&ldo;爸,您一定觉得我就是个蠢货对吧,对,&rdo;岑子墨愤而转头,看向一脸淡漠局外人似的冷血男人,&ldo;你们都是聪明人,最爱玩阴的,我蠢,可我比你们诚实多了,陆时城,你敢承认自己这些年睡了多少个女人,包养了多少个情妇吗?&rdo;
一手猛地推翻椅子,岑子墨来到陆时城面前,弯下腰,发间馥郁的香气垂下,她狠狠戳着他坚实的胸口:
&ldo;你不敢,你就是个虚伪至极的小人,陆时城,你这盘棋下很久了吧?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说过,敢和我离婚,我会和你同归于尽!&rdo;
新做的指甲,都要戳断了。
岑母忙把岑子墨拉开,嘴里絮叨,无非是&ldo;吵架了吗?有事好好说。&rdo;一类陈词滥调,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这么两眼发亮定定的,像刀子一样划在陆时城的眼睛里。
陆时城非常平静,一丝情绪也没有,他也没有任何要继续跟这里任何人多谈一句的想法。
偌大的客厅,回荡着的是内心多年来的最终解脱。
当然,这远远不够。
岑父似乎想留住他,希望能坐下好好谈一谈。陆时城慢慢起身,用目光打断岑父的话:
&ldo;一切都很清楚了,我不想多说什么,有问题,请您直接和我的律师联系。&rdo;
一点情面都没有。
&ldo;爸,您有点骨气行不行,您打算求他吗?&rdo;岑子墨忽然激烈地喊道,岑母拉着她,&ldo;先别说了。&rdo;
却对陆时城缓和说:&ldo;时城,你先回去,回头我们再商量这件事,毕竟,离婚也是个大事,你说是吗?&rdo;
&ldo;妈,还跟人家说什么……&rdo;岑子墨抢白,岑父忍不住吼她,&ldo;你闭嘴!&rdo;
两分钟后,陆时城取下大衣,走出客厅,跟等在门口的助理打了个手势,两人一道去车库。
坐进车里,陆时城缓缓打量着岑家这座漂亮精致的别墅外观,树木、花园、拱廊……还有屋里一直令人难以忍受的檀香、女人的香水。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了。
第060章
陆时城不喜欢温存,花样百出的,永远只是姿势。好像女人在他手里只是个可折叠的某样东西,伸拉抻直,颠倒荒唐。
但他提过离婚后,发现只想找某人好好温存一番。
在她身上,陆时城小动作很多,摸耳朵,摸头发,咬咬嘴角,抚抚脸颊。最爱的还是不停亲吻肌肤。
桌子上,有一份云昭参加比赛的报名表,右上角,扫描了一张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是早几年办理的,扎马尾,露出饱满光洁的小额头,微抿嘴唇,有些腼腆,两颊是非常明显的婴儿肥。
眼睛明亮清澈。
陆时城算算时间,那会儿,有可能自己刚结婚,步入婚姻,毫无感觉。盛大隆重的婚礼,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串串数字……
思绪一停,他忽然明白了云昭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首席财务官的电话打进来,陆时城听了几分钟,眉头微蹙,又渐渐平展:
&ldo;这样,会上通报批评,材料整理一下准备移交司法,尽快。&rdo;
中盛银行这位和金达上品打交道的高管,果然有问题,一再踩雷区,触碰高压线。几个月前,银保监会的发布的文件附件里,对银行和信托存在的乱象,已经一一指出。
释放的信号非常明显。
可是效果却不明显,比如a市以及周边城市,地王炒得火热朝天。无疑,金达上品仰仗着中盛这根巨大的输血管,毫无顾忌。
挂上电话,陆时城显然心情不悦。再开会,把人召集齐了,罕有的训话半小时,神色冷峻。
这些天,卢笑笑无数次发信息给他,他不屏蔽,而是选择彻底无视。手机亮一下,卢笑笑发来很短的一句话:
关于云昭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他眼睛暗了瞬间,随即燃起,她有什么资格再提云昭?陆时城却没有任何发火的迹象,有些事,他的确需要一个隐秘而可靠的伙伴去查,比如,当年的来龙去脉卢笑笑在那个时间线里。利用一切还可外利用的,没什么不好。
尽管,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不再有意义。因为云昭不会再回来,他骨子里就是有如此悲观的一面,哪怕相关人都死了,也不够,因为独一无二的云昭逝去了,不会再有出现在人间的第二次机会。
可还是要做,陆时城知道自己睚眦必报,他不会让所有相关的人好过。
终于拨给卢笑笑:&ldo;我要知道云昭高考后都做了什么,当年,岑子墨身边有一堆垃圾,你从垃圾查起。&rdo;
语气冷酷蔑然,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学渣们的厌恶和鄙夷。念书那会儿,他轻视岑子墨,以及她身边的一群物以类聚者。岑子墨从不穿校服,周一升旗总被老师单独拎出来,排成行,跟狐朋狗友冲着队伍里的男学生抛媚眼。岑子墨高中时代就格外高挑,一七五,比某些发育不好的男生还要高,爱穿短裙,无聊地露着她两条长腿。
那个时候,陆时城也不爱穿校服,不过,他会遵守规矩,他静静倾斜目光,去看隔壁队列里那个肥大校服下裹着的清瘦的云昭。真奇怪,他发现穿的严严实实如此朴素的云昭,比任何女孩子都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