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头酸涩,将套房的光全关了,只余下床头一小盏壁灯。
&ldo;傅之屿,你难受能不能告诉我?你又不是什么铁人,我不懂事儿,你也跟着我不懂事儿是不是?&rdo;
说完后,晏栖的声音都带着不自知的哽咽。
男人的眼底有淡青色的阴影,再开口,他刻意避开晏栖直直的眼神,&ldo;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烧,医生开药了。&rdo;
掰了一粒退烧药,傅之屿就着温水喝下。
晏栖将毛巾冷敷在他额头上,正准备抽手,却被他紧紧攥住,&ldo;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rdo;
他话说的极慢,眼神还带着病态的阴蛰。
她背过身,沉沉呼了口气:&ldo;暂时原谅你傅先生。&rdo;
一晚上的时间,傅之屿的体温仍烫的很,直至清晨,高烧才退。
为了傅之屿尽快康复养伤,两人决定提前回国,电影节颁奖会在三天后举行,剧组人员留在柏林接受颁奖。
受伤后的傅之屿脸皮变得更加厚了,就比如现在,男人慢条斯理脱掉卫衣,微乎其微叹了口气:&ldo;七七,我想洗澡。&rdo;
晏栖明天就得去do复工,听见傅之屿的请求后放下手头的案子,给他找出换洗的衣物。
他眸色更深,看着包扎纱布的手摇了摇头,装出病态的苍白:&ldo;我手还不太方便,医生好像说期间不能沾水。&rdo;
&ldo;那……我来帮你洗?&rdo;晏栖莫名其妙接了句话,随后捂住嘴,当自己没说。
他活动了下脖子,十分坦然地接受:&ldo;那就太好了。&rdo;
晏栖分明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得逞二字。
洗澡就洗澡吧,涂抹上沐浴露,晏栖自认自己的手法还挺专业,尽量不让水打湿他背上的伤口。
偏偏准备收尾时,男人很是自然地敞开大腿,毫不回避道:&ldo;七七,你还没洗干净呢。&rdo;
她用余光瞥了眼,一阵脸红心跳,把花洒交给他:&ldo;那你自己来……&rdo;
&ldo;我手不方便。&rdo;
行,还挺理所当然。
她硬着头皮蹲下,眸子染上雾气,&ldo;不洗不行吗?&rdo;
傅之屿很遗憾地挑了挑眉,理直气壮道:&ldo;可我之前每天都洗。&rdo;
晏栖:&ldo;……&rdo;她算是真的没辙了。
帮忙傅之屿洗澡简直是种折磨,她手都酸了,他才堪堪作罢,最后还偏偏对她笑的肆意,揉着她的发丝道:&ldo;七七辛苦了。&rdo;
不得不感慨一句,傅之屿这人吧,在她面前浪荡是真的无下限,完全脱下了人前矜贵的那层皮。
三天一过,当天晚上,全网就在直播柏林电影节颁奖仪式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