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能查就太好了,我明天就把记录全都给你。&rdo;容幽想,以明亲王殿下的力量,想彻查一个孤儿院的来龙去脉一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容幽想了想,又将脖颈间挂着的黑色龙鳞摘了下来,拿在手上说:&ldo;这是我从小就戴着的龙鳞,据说是我父母留给我的。&rdo;
谛明忽然蹙起眉,伸手将龙鳞接了过来,翻看片刻,说:&ldo;这片龙鳞属于幼龙,而且是护心鳞。容幽,你胸口是不是有什么伤痕?&rdo;
容幽道:&ldo;是啊,我胸口有一个不大的疤,而且很淡,新的皮肤很快就长出来了。&rdo;
&ldo;让我看一看。&rdo;谛明说着,抬了抬手指,令人工智能将所有窗户都降了下来。
容幽有点脸热,但知道这是正事,于是便将上衣脱了,露出左胸口一块痕迹。
这块疤只有婴儿拳头大小,颜色已经很淡了,几乎分辨不出来,但是手指放在上面,还是能感受到和其他皮肤细微的差别。
谛明碰了碰它,容幽耳垂都红了。
谛明却皱着眉头,说:&ldo;这片龙鳞是你的,容幽。&rdo;
容幽吃了一惊:&ldo;这么说我小时候曾经长过鳞片?&rdo;
&ldo;幼龙是没有能力化龙的,这对他们的身体是很大的负担,更何况是在你年纪那么小的时候。&rdo;谛明道,&ldo;一般来说,只有在涉及生命危险,以人类的体质必死无疑的时候,幼龙才会本能地化成龙形,以龙类的强悍体质尝试进行自愈。如果这片护心鳞是在这种情况下取下的,那么就是有人刻意要你的命。&rdo;
容幽心中一颤,原来有人在他那么幼小的时候,曾经对他下过杀手。难道是许院长吗?应该不会,他对小容幽的紧张在乎不是假的,而且还将容幽养到七八岁交到白瀚的手上,期间几乎从没有出过差错。
容幽问道:&ldo;但是为什么这片龙鳞还会在我的手上?那个想杀我的人连鳞片都拔了,最后却没有杀我吗?&rdo;
谛明沉吟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将龙鳞还给容幽:&ldo;不好说。这件事我会仔细去查。&rdo;
他神色肃重,让容幽也不免紧张了一会儿。
但他活了十八年,基本都是毫不设防的状态,除了在孤儿院的时期,其他时候都是和别的男孩一样自由散漫地长大,从未遇到过什么刻意害他性命的人或事。这是不是说明危险早已经过去了?
窗户重新升起,容幽也上衣齐整,在明亮的室内松了口气。
谛明道:&ldo;如何,你还是想去救那个院长的养子么?&rdo;
事情好像已经扑朔迷离,但容幽认真地说:&ldo;我下午要去打动员针。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一切都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才有意义的。而且上一辈做的事情,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rdo;
谛明淡淡道:&ldo;我还是不准你去,但想来对你也没有什么用,你一向把这些话当作耳旁风,我也不可能真的打断你的腿。&rdo;
&ldo;对不起。&rdo;容幽说。
如果换在以前,只要是容幽感觉自己做对了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向任何人解释的,更遑论是道歉了。但是现在,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即便是做对了,但也是在他人为他担心的基础上。那些担心、忧虑,乃至于愤怒和悲伤,并不是一句正义就可以抹消的。
谛明垂眸看着容幽,许久后忽然说:&ldo;如果觉得抱歉,就过来给一个吻。道歉的基本道理你也不知道吗?&rdo;
容幽心里隐隐觉得不对,有点想炸鳞,但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愧疚,于是走过去,忍着羞窘感,先将两手搭在谛明的肩头。
看了好一会儿,容幽脸色越来越红,半天都没有办法亲下去。
谛明还是端坐着,八风不动,眼底带着一丝戏谑。
容幽做了半天心理准备,自己都感到耳朵烫得好像要着火,连叫谛明把眼睛闭上的勇气都没攒出来,最后终于眼睛一闭,亲了上去。
然而他并没有瞄准位置,却印在了谛明的嘴角上。
谛明笑起来的时候,那点弧度都让他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