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发魁急忙转开视线,不忍卒睹──他亲眼见过燕铁衣的功力显示,同时,也深知柴响鞭子那几下把式的火候如何,两相一比吧,就算螳臂挡车也是高夸柴响鞭子了,但是,他却不能阻止,他有他的苦衷,自己怯了胆,又怎能再长对头的气焰,煞自家伙伴的威风?
柴响鞭子是没有与燕铁衣交过手,虽也听人绘影绘形的描述过燕铁衣的本领是如何了得,如何高不可测,这样的感受,总有些不尽不实的味道,下意识里,他认为多少有些夸大渲染,也多少有点不大服气,心中忐忑不安之外,却也有几分跃跃欲试的冲动。
燕铁衣先不动手,他和气地道:&ldo;柴爷,你既然号叫&lso;响鞭子&rso;而不名,想是在长鞭这一类的家伙上深具功夫,怎的不亮出来叫我们见识见识,领教领教?&rdo;
狞声一笑,柴响鞭子道:&ldo;你先不用急,小王八蛋,且待你尝饱了我的拳脚滋味后,我再赏你一顿响鞭子吃!&rdo;
摊摊手,燕铁衣道:&ldo;何不现在就露两手给我瞻仰一番?待一会,我怕你连抽鞭子的力气也没有了!&rdo;
柴响鞭子嗔目吼喝:&ldo;敢情你只是练口把式的?你狠就施狠出来呀,净用张嘴能啃得了我姓柴的一根鸟毛?&rdo;
背着脸的赵发魁,这时以一种带着哭腔的声调道:&ldo;我说响鞭子你,就亮家伙吧。&rdo;
柴响鞭子越发拗起来了,他凶狠的叫:&ldo;二爷你放心,就凭这小龟孙一把骨头三根筋的身架,我能一把捏碎了他,不信那些邪祟说法,他再是行,单看这副个头,谅也行不到那里去,我不用鞭子,一样砸得他喊爹叫娘!&rdo;
叹了口气,赵发魁不再说了。
燕铁衣走上一步,笑道:&ldo;好吧,柴爷,我们这就亲热亲热。&rdo;
突然虎吼一声,早就蓄势以待的柴响鞭子,身形一偏,双手扼向燕铁衣脖颈,下面一腿飞踢燕铁衣小腹,动作倒是颇见狠辣!
燕铁衣只是微一仰头,右手轻翻,已拎着对方的足尖扯带一边,柴响鞭子就被这么轻轻一带,&ldo;扑通&rdo;一声便跌了个&ldo;大马爬&rdo;,差点没把楼板震塌!
心腔子猛跳,赵发魁呻吟着喃喃:&ldo;完了……&rdo;燕铁衣拍拍手,道:&ldo;柴爷,你包涵没跌痛吧?&rdo;
挣扎着,柴响鞭子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他忍住全身似欲散裂的骨骼疼痛,喘息如牛般直着嗓门吼叫:&ldo;你不要得意……这只是我一时疏忽失算……娘的皮小兔崽子……我就用响鞭来收拾你。&rdo;
燕铁衣微笑道:&ldo;这里地方小,柴爷,响鞭出手,可得小心点别伤了自己人&rdo;柴响鞭子蓦然后挫,反右手,往上一挥,乖乖,一条缠在腰间,原以衫摆掩盖着的丈许长鞭已亮了出来;那是一条并不多见的老滕鞭,粗约儿臂,前锐后丰,通体呈现着油光水滑的黄褐色,显然,这根家伙曾经用桐油浸泡过以增加其韧性!
燕铁衣颔首道:&ldo;不错的一条老滕鞭……&rdo;半声不响,柴响鞭子往下一矮,滕鞭怪蛇也似左右齐飞,鞭梢子掠空,马上带起&ldo;劈拍&rdo;暴响,声势竟是不弱。
燕铁衣没有还手,整个身子却怪异的随着对方挥来的鞭劲飘漾转荡──好像他的身体已失去了重量,与空气相融合了一般。
大吼连声,柴响鞭子的老滕鞭翻扫卷笞,挥舞如风,在一阵急剧的暴鞭声中,他一口气攻出二十多鞭,但是燕铁衣却总是随着他的鞭势浮沉旋回,似一片毫不着力的棉絮羽毛,任是柴响鞭子用尽了力气,也一下子也沾不着他。
于是,就在柴响鞭子再次一鞭挥空之后,燕铁衣已经飘飘的绕到他的背后,趁他挥鞭前倾的瞬息──在略做选择后──一脚蹬上柴响鞭子那肥厚的屁股!
&ldo;哇呀呀呀……&rdo;
柴响鞭子喊叫着一路往那边撞出,就那么巧,正好冲破窗口飞跌出去,从二楼到落地的中间,还听得到那狼嚎般的号叫。
往门口一站,燕铁衣呶呶嘴道:&ldo;道元,剩下的,你都打发了吧,记得都得从柴爷出去的地方走。&rdo;
野性的笑了,熊道元道:&ldo;一定,魁首。&rdo;
满头大汗的赵发魁连连往后退缩着,惊骇的叫:&ldo;不,二位朋友……二位大哥……请听我说,请听我一言……&rdo;大步逼近,熊道元桀桀怪笑:&ldo;说什么也不成,奶奶的,你们用闷香坑人,老子就叫你们──,空中滚绣球的味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