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才吃完饭就要吃人……&rdo;吴怡自由的那只手掐了掐沉思齐的脸,&ldo;二爷好狠的心。&rdo;
&ldo;二奶奶下手才是真狠呢。&rdo;沉思齐摸着被掐疼的脸半真半假的说道,他半抱着吴怡起来,到了院子里的躺椅上,两个人相依相偎,抬头仰望星空,&ldo;这乡下的星星,倒比咱们在京里时好看。&rdo;
&ldo;京里面还没看见边际呢,就看见屋檐了。&rdo;吴怡靠着他,两人十指相扣,&ldo;更不用说咱们俩人这样失仪,明天太太就要有话说了。&rdo;
&ldo;咱们夫妻恩爱,太太高兴还来不及呢,咱们若是生个十个八个的,太太要乐死了。&rdo;
&ldo;生,生,赶情疼得不是你。&rdo;吴怡点了点沉思齐的额头。
&ldo;小山子半夜哭,起来查看的可是我。&rdo;沉思齐也真的是年岁渐长了,原来保成小的时候,半夜哭了,不放心查问奶娘的多半是吴怡,这回沉思齐起来的比吴怡还快。
&ldo;也不知道他在家怎么样了,这回是我头一回离开他。&rdo;
&ldo;有奶娘在,应是无事的。&rdo;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想到了沈岱,也就想起了沈崇,&ldo;过了中秋我就写信回去,把保成接来。&rdo;
&ldo;就怕太太不肯。&rdo;吴怡也知道肖氏怕是不肯对保成放手,这又不是现代,从山东到北京,几个小时的火车也就到了,坐飞机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千里迢迢的,哪里那么容易探望,这边沈岱又小,她这个做母亲的也离不了。
&ldo;太太原是怕长生养不活,听大妹妹说长生这孩子虽说身子弱,可是人机灵着呢,才这么小就能背熟三字经了。&rdo;
吴怡点了点头,&ldo;你就写信吧。&rdo;
两个人慢慢聊着,渐渐的吴怡睡着了,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坐了起来,把已经睡着的沉思齐吓了一跳,&ldo;你可是睡迷了?&rdo;
&ldo;我知道怎么防飞蝗又能解荒灾了。&rdo;
沉思齐揉了揉眼睛,&ldo;难不成是神仙托梦?&rdo;
&ldo;不是,我有一个……&rdo;吴怡差点说出来,她有一个朋友,父亲是学农的,那年内蒙因为过度捕猎狐狸导致鼠患成灾,结果她父亲的朋友的朋友去了一趟内蒙,办了个食品加工厂,专收糙原鼠,加工成罐头,结果没两年糙原鼠患就解了,糙原鼠也从成灾成了濒危。&ldo;我有个主意。&rdo;
&ldo;什么主意?&rdo;
&ldo;吃蝗虫啊。&rdo;吴怡说道,&ldo;咱们请了好厨子,从省城开始开异食馆,专卖蝗虫、青虫,只要做得好吃,就有人吃,有人吃就有人跟风,没准啊,这虫患就解了。&rdo;
&ldo;能成吗?&rdo;
&ldo;不能成也无非是扔了百把两银子进去听了响,成了就是功德一件。&rdo;
沉思齐打了个呵欠,&ldo;好吧,明天再说,这外面睡着冷得很,二奶奶还是进屋给小生暖床吧。&rdo;他说着抱起吴怡就进了屋……
吴怡回了沈家老宅,把这事真的当成了一回事做,找了对地面熟悉的管事庄头一说,他们虽觉得这事不靠谱,可是吴怡摆明了不差钱,也不怕赔钱,有钱又不怕赔,生意当然好做,这先是孟安县的百姓,后来又是周边百姓,听说了有人收蝗虫,价格还不低,全都行动了起来,开始捕蝗。
吴怡的异食馆就开在大明府,先是有刘家的人去捧场,再有就是沉思齐的朋友等等,一来二去的,做得也确实是好吃,中国人的传统就是民以食为天,好吃什么都有人敢吃,不到两个月的工夫,这异食馆就不再是独一份了,吃虫也慢慢从酒楼成了普通百姓追捧的时尚,连直隶、山西都有人收蝗虫,可怜那蝗虫,飞都没飞起来,就成了盘中之餐,没人知道吴怡有没有解了可能的蝗灾,她本来打算是把钱打了水漂也无所谓,竟然赚了钱。
沉思齐本来把异食馆当成吴怡突发奇想闲闷无聊想出来的事,也没真觉得能做成什么事,关于直隶、山东、山西可能有旱情的事,他早早的写信回了京,吴宪虽说是在家丁忧,官场上听吴宪话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早有人奏报到了洪宣帝那里,朝廷也早早的筹了两湖,两广的粮食备荒,这一场荒年,就这么慢悠悠的渡了过去,虽也有百姓破产,却终究未成大灾。
就在这一年的中秋,从京里来了个熟人‐‐曹淳奉着母亲,回乡修坟,回程到了沈家。
作者有话要说:
古人吃蝗虫早有历史,只不过都是在灾后吃蝗虫,吴怡这也算是新型的生物防灾了。
164、恩怨两清沈晏的成长
如果不是曹淳奉母亲回乡,他连沈家的大门都进不去,无论是沉思齐还是吴怡,都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牵扯,就算是为了大局,为了太子,为了冯家,为了整个局中站在太子一边的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必须有人去出卖沉思齐,这个人也不能是曹淳。
无论是沈家还是吴家,都对曹淳有恩,结果曹淳毫不犹豫的就背叛了恩情。
可是这次是以宁氏的身份来探望吴怡,沈家关着门不让进去,就太过失礼了。
吴怡在二门里迎进了宁氏,沉思齐却没有迎曹淳,曹淳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却像是没有觉察到整个沈家摆出来的对他无视抗拒的态度似的,自顾自的提着一个食盒到了沉思齐的书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