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月被他看得心中乱跳,只道已被他瞧出什么破绽,听得问话,更是吃了一惊。
幸得欧阳明老堡主,阅历丰广,早为防范,在凌度月的脸上,安排了不少的伤痕,使得马松的原脸,因伤痕稍有变形。
也幸亏如此,才算躲过杨非子的双目。
凌度月一面暗作戒备,准备反击,一面欠身应道:“弟子正是马松。”
杨非子冷哼一声,道:“怎么你的声音也变了。”
凌度月大为震动一下,几乎要抢先出手,但他总算自忍了下去,道:“弟子的声音没有变啊!”
其实,杨非子如何会记得马松这样小人物的声音,这不过是一种诈术罢了。
终算凌度月沉住了气,应付过去。
大约杨非子已对自己的诈术十分自信,凌度月的反应,也使他放了心,才微微一笑,道:“你坐下。”
凌度月道:“弟子站着也是一样。”
这一次,表现得更是逼真,杨非子很满意地笑一笑,道:“不用太紧张,据实回答我的问话。”
凌度月道:“是!弟子洗耳恭听。”
杨非子微微一笑,道:“柳凤阁找你去干什么?”
凌度月道:“问弟子几句话。”
轻轻咳了一声,杨非子又缓缓问道:“他问你些什么?”
凌度月道:“问弟子受伤经过,弟子据实回答了。”
杨非子道:“只问这些吗?”
凌度月道:“还问弟子一件事,弟子不敢直言。”
杨非子道:“据实说出,不许有一句一字的隐瞒,天下最会说谎的人,也无法骗得我。”
凌度月道:“弟子知道。”
杨非子道:“好!那就据实而言。”
凌度月道:“柳大东主问弟子,师父不惜灵药救我……”
杨非子冷笑一声,接道:“好下流的挑拨,你怎么回答他。”
凌度月道:“弟子说,因为我已被大先生收作了寄名弟子。”
杨非子又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我对门下的人,一向破格优容。”
凌度月道:“弟子还未谢过师父赐命之恩。”
杨非子摇摇头,道:“不用了,他问你些什么”
凌度月道:“他告诉弟子,江湖生涯,终非了局,问弟子何不退出江湖?”
杨非子道:“他说的倒也有理,你怎么回答出?”
凌度月道:“弟子说虽有此心,但先得请准师父,而且还得积蓄一笔银子,足够下世的花用,才能有此打算。”
杨非子道:“江湖生涯,确令人易生厌倦,你如真有脱离江湖之心,此间事了之后,你就准备归隐林泉。”
凌度月道:“多谢师父。”
答对的太好了,七分真情三分假,才慧如杨非子者,也听不出一些破绽。
自然,单是凌度月,也没有这份应对的能力,大部是三夫人的指点,才使得凌度月应对的十分得体。
但闻杨非子问道:“柳凤阁还说些什么?”
凌度月道:“柳大东主给弟子一张银票,弟子不敢藏私,请师父过目。”
取出银票,双手递了过去。
陶岗伸手接过,转交给杨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