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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ldo;我想把那件事好好跟你说说。&rdo;她说，呼吸急促起来。

&ldo;我‐‐&rdo;

我伸过手去放在她紧握的两只手上面：&ldo;别说了。我知道。马洛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怎么样赚钱把日子过舒服一点儿。那件事根本不值一提。你现在再睡一会儿，明天我就带你回威奇塔去‐‐去看你的爸爸、妈妈。默多克太太出钱。&rdo;

&ldo;什么?她简直太好了。&rdo;莱莉惊叫起来，她的眼睛睁大了，灼灼发亮，&ldo;她对我总是那么好。&rdo;

我从床上站起来：&ldo;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rdo;我笑着对她说，&ldo;太了不起了。现在我就到她那儿去，我会跟她一边喝茶一边进行一场愉快的谈话。但是你要是不马上睡觉，我以后就不让你对我坦白你还杀了多少人的事。&rdo;

&ldo;你太可怕了。&rdo;她说，&ldo;我不喜欢你。&rdo;她把头转向一边，把两只胳臂又放进被子里。她闭上了眼睛。

我向房门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转过头来很快地看了一眼。她正睁着一只眼睛在看我。我冲她笑了笑，她那只眼睛立刻闭上了。

我在起居间把脸上剩下的笑容给了李名顿小姐，便拿起我的手提箱走出住所。

我开着车向桑塔&iddot;摩尼卡大街驶去。那家当铺还没有关门。戴着小圆帽的老犹太人看到我这么快就来赎回金币，好像吃了一惊。我告诉他我们好莱坞的人都是这样，说有钱就又有钱了。

他从保险箱里取出一个信封把它扯开，从里面拿出我的金币和一张单据。他把这枚闪闪发光的钱币摆在手掌上。

&ldo;这枚币很值钱，我真舍不得叫你拿回去。&rdo;他说，&ldo;这枚币制作得真是精细，太漂亮了。&rdo;

&ldo;含金量一定值二十元。&rdo;我说。

他耸了耸肩，对我笑了笑。我把金币放在口袋里，向他道了晚安。

第三十二章

月光像白色被单铺在房前的草坪上，只有那棵喜马拉雅杉树下面有一小块黑色天鹅绒。从房屋正面看，只有下面两扇窗子和楼上一扇仍然亮着灯光。我走过一块块铺路石，在大门按响了门铃。

这天晚上我没有去看那个小黑人，也没有去拍拍他的小脑袋‐‐我似乎已经失去兴致再开那种小玩笑了。

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白头发、红脸膛的女人给我开了门。我对她说：&ldo;我是菲利普&iddot;马洛。我要见见默多克太太，伊丽莎白&iddot;默多克太太。&rdo;

她脸上显出犹疑不定的神色：&ldo;我想她已经上床了。&rdo;她说，&ldo;我怕你见不着她了。&rdo;

&ldo;现在刚九点钟啊。&rdo;

&ldo;默多克太太很早就上床休息。&rdo;说着她就开始关门。

这个女人很和善，我不愿意用肩膀使劲撞门，所以我只是用身体把门顶住。

&ldo;我是为了戴维斯小姐的事。&rdo;我说，&ldo;很要紧的事。你能不能跟她说说?&rdo;

&ldo;我去看看吧。&rdo;

我退后一步，让她把门关上。

附近一棵树上有一只反舌鸟正在唱歌。一辆汽车从街上飞驰过去，因为开得太快，所以在拐弯的时候车轮打了滑。一个女孩子的笑声断断续续传来，说不定汽车把她颠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那个女人说：&ldo;你可以进来。&rdo;

我跟在她后面走过巨大、空旷的前厅。只有一盏灯开着，光线暗淡，几乎照不到墙对面。这间屋子过于安静，空气也很浑浊。我们走到这间大厅的另一头，走上安着雕花栏杆的楼梯。楼上是另一间厅房，厅房尽头有一扇门正开着。

我被女仆让进屋子，屋门在我身后轻轻地关上。这是一间很大的起居室，挂着很多花帷幔，墙上糊着蓝底银花的壁纸，地上铺着蓝地毯。落地窗户开着，窗外是一个阳台，阳台上支着天篷。

默多克太太坐在一张带扶手的软椅上，面前摆着一张小牌桌，她正在一个人玩牌。她穿着一件填充着羽绒的长袍，头发有些凌乱。她左手拿着一摞牌，右手拿起一张放在桌上，又移动了另外一张。这以后她才抬起头来，她开口说：&ldo;怎么样?&rdo;

我走到她的牌桌前边，看了看她摊到桌上的牌。我知道这是一种叫&ldo;堪菲德&rdo;的游戏。

&ldo;莱莉在我的公寓呢。&rdo;我说，&ldo;她刚才歇斯底里发作。&rdo;

她又开始玩牌，并不看我。

她说：&ldo;什么叫歇斯底里，马洛先生?&rdo;

她又移动了一张牌，又很快地移动了两张。

&ldo;有人管这个叫&lso;狂想症&rso;。&rdo;我说，&ldo;你自己一个人玩牌是不是有时候也偷牌?&rdo;

&ldo;偷牌就没意思了。&rdo;她没好气地说，&ldo;但是要一张不偷，总是开不了牌，也没意思。你还是说说莱莉的事吧。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在外面过过夜，我对这孩子有点担心。&rdo;

我拖过来矮凳，坐在牌桌另一边她的对面。这张凳子一下子叫我矮了半截，于是我又站起来另取了一把合适的椅子。

&ldo;用不着替她担心。&rdo;我说，&ldo;我请了个大夫，又找了个护士。这会儿她已经睡着了。她到万尼尔那儿去了。&rdo;

她把手里的牌放下，一双大手捏着桌沿直瞪瞪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