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也许真的是这样。&rdo;我打断她的话。
&ldo;总是无可奈何,每次我要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他总是必须工作,工作!现在我真的已经绝望了。&rdo;
&ldo;嘿,图波尔,你没有游戏王吗?&rdo;莱奥娜问。
&ldo;我该有什么样的游戏呢?&rdo;我反问她。
&ldo;游戏王,最好是新的,叫什么罗马竞技场,或者这一类的。&rdo;雷姆叫起来。
&ldo;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游戏王。&rdo;我只好这样说。
莎拉为我做了解释,有一种在个人通讯机上玩的系列新游戏,电视里做了很多广告,她说。可我还没见过这类东西,专给孩子们做的游戏总是那一类的花样,不过保证没有暴力和性。人们也可以在商店里买到,然后每星期可以得到一张新的软盘,这种软件在新一代的个人通讯机上的标准游戏机上就可以播放,而且不会损坏。
我既没有听说过,也没有看见过像这样的游戏。莎拉问我是不是连电视也不看,她也许觉得奇怪,这种东西的广告铺天盖地,所以,购置这样薄薄的盘片,简直就是做父母的义不容辞的职责。
&ldo;昨晚我看了一晚上的电视,&rdo;我说,&ldo;主要是那个下贱的戈尔斯,可没看见什么游戏王。&rdo;
&ldo;绝对有,&rdo;莎拉叫起来,&ldo;节目至少中断了三次,每一次都有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我对这些玩意儿可算是领教了。&rdo;
我耸耸肩,对此不以为然,只不过觉得有点儿奇怪。我知道,在戈尔斯的节目里至少有两个广告时段,可我也肯定,压根儿就没插播什么跟这种游戏王有关的广告。我怀疑莎拉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头,她显得焦灼不安、怒气冲冲。
她在那张小桌子边挨着我坐下来,我想给她倒一杯咖啡,可壶里空空的。孩子们还在个人通讯机上玩得起劲。
&ldo;不过风景真漂亮。&rdo;莎拉到底还是说了话。
&ldo;是啊,从一开始就把我吸引住了。&rdo;我告诉她,我之所以选择了这套有虚拟现实技术的公寓,主要是因为这儿的风景。我们走到窗边,我指给她看,她自己的房子就在机场跑道后面的一个好地方。
&ldo;它们看起来完全都是一样的。&rdo;她惊慌地说,&ldo;我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这么相同,这真是太可怕了!&rdo;
&ldo;你今天只会灰心丧气,对吗?&rdo;
她耸耸肩,这时候她才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到我这儿来,原来她觉得自己在家里受压抑,想走出那个笼子,到人群中去,可简斯却让她白等了。
&ldo;我现在怎么办?&rdo;她问。
&ldo;我来给我们俩煮一壶新咖啡吧。&rdo;我说。
我在为我的咖啡机编程序时,莎拉让孩子们把游戏调到电视节目上,播出的是卡通频道的动画片。我们又坐下来,绞尽脑汁想找话说,可就是什么话题也扯不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甚至觉得不知所措,可她呢,却想去买东西,闲溜达溜达。
&ldo;你还是愿跟你丈夫一块儿去购物,而不大愿意跟一个陌生人去,对吗?&rdo;
&ldo;一个陌生人!&rdo;她嚷起来,&ldo;你可是一点儿也不陌生!&rdo;
我耸耸肩,是啊,不管怎么说都是不陌生了。
雷姆开始嚎叫:&ldo;电视里没有游戏王,我要看罗马竞技场,要看狮子和角斗士嘛!&rdo;
我们扭头朝电视机那儿看去,电视里正在播出广告,像什么剃须液、保鲜苹果、新型汽车、新型浴室用具等等,就是没有游戏王。
&ldo;我真不明白,&rdo;莎拉说,&ldo;这倒也好,我们总得做点什么,要不这两个孩子会玩得晕头转向的。&rdo;
我建议去游泳,可他们三个人都没带泳装;去买东西,可莎拉的兴致这会儿全没了;去喂鸭子,我又没有剩下的面包。最后我们决定,让孩子们下去,到玻璃穹顶下面的游艺场里逛一会儿。在孩子们玩的时候,我们到一家意大利餐馆去吃点什么。
游艺场只允许二十一岁以下的人进入。我就在游艺场的边上给两个孩子买了每人20欧元的游戏芯片,这已经够他们两个玩一阵子的了,然后,我请莎拉去吃饭。
跟莎拉的交谈没有让我马上就振作起来,看起来她对简斯、对这座城市是这样深恶痛绝、水火不容。她不想再浪费自己的生命,当然也不想再耽误孩子们的生命。这样,她在这儿的心情就表达得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今天她能回到慕尼黑,她是不会等到明天的。
&ldo;你要去哪儿?到谁那儿去呢?&rdo;我问。
&ldo;随便,只要能离开这里。&rdo;她说。
我几乎不忍心再告诉她,下星期我要去慕尼黑待几天。我已经正式请了搬迁假,回去拿点东西,可那儿实在没什么可拿的,我需要的东西已经有了,剩下的该归诺拉了。不,我真正想做的,是告别。我很清楚,诺拉已经不会再跟我待在一块儿了,她也不会随我到这儿来,而我呢,也不会回到那儿去。这倒也好,咱们各奔东西,不过我不想通过音频或是可视电话和她绝交。
我和莎拉约定,下个星期天到市中心去购物。&ldo;逛逛街吧。&rdo;我说,&ldo;要是简斯有时间,他可以一块儿来,要不然就我们两个人去。&rdo;
一个小时以后,我又孤零零的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