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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第1页）

&ldo;可是，只要你离开这儿后闭上嘴不吭气，找个机会让我搭上一架飞机，我就可以到罗马去。&rdo;

&ldo;可他们会找到你的，&rdo;丹比少校固执地争辩道，&ldo;会把你抓回来，会更加严厉地惩罚你的。&rdo;

&ldo;这一回，他们要想抓住我可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来。&rdo;

&ldo;他们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来的。就算他们找不到你，你过的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呀？你永远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呆着，没有任何人会跟你在一起，而且，你随时随地可能会被人出卖。&rdo;

&ldo;我现在就是过的这种日子。&rdo;

&ldo;可你不能就这么背弃你的职责一走了之，&rdo;丹比坚持道，&ldo;这是一种十分消极的行为，是逃避现实。&rdo;

约塞连轻快而蔑视地哈哈一笑，又摇了摇头。&ldo;我并没有逃离我的职责，我正冲着它跑过去呢，为了救自己的性命而逃走，这根本算不上消极。你当然知道是谁在逃避现实，丹比，对吗？不是我，也不是奥尔。&rdo;

&ldo;牧师，请你跟他谈谈，好吗？他要开小差，他想逃到瑞典去。&rdo;

&ldo;太棒了！&rdo;牧师欢呼起来。他得意地把一个装满约塞连衣服的枕套扔到床上。&ldo;逃到瑞典去吧，约塞连。我要留在这儿，不屈不挠地坚持下去，是的，我要不屈不挠地坚持下去。每次我遇到卡思卡特上校和科恩中校时，我都要找他们的碴儿，跟他们胡搅蛮缠。我不怕他们，就连德里德尔将军我也敢找他闹事。&rdo;

&ldo;德里德尔将军调走了。&rdo;约塞连一边提醒他，一边套上裤子；

匆匆忙忙地把衬衣下摆塞进裤腰里。&ldo;现在是佩克姆将军当指挥官了。&rdo;

牧师依旧信心十足地唠叨着，&ldo;那么，我就找佩克姆将军闹事，甚至找沙伊斯科普夫将军闹事。你知道我还要于什么吗？我下回见到布莱克上尉时要朝他的鼻子狠揍一拳。是的，我要朝他的鼻子狠揍一拳。我要找个周围有许多人的时候揍他，这样他就没有机会还手了。&rdo;

&ldo;你们两个都疯了吗？&rdo;丹比少校抗议道。他内心充满了痛苦、敬畏和恼怒，两只突出的眼球楞睁着。&ldo;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失去理智了？约塞连，听着‐‐&rdo;

&ldo;我告诉你，这是个奇迹，&rdo;牧师宣布道，他一手抓住丹比少校的手腕，拾起胳膊肘，拖着他转着圈子跳起华尔兹舞来。&ldo;一个真正的奇迹。如果奥尔能划到瑞典去，那我只要不屈不挠地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战胜卡思卡特上校和科恩中校。&rdo;

&ldo;牧师，请你住嘴好吗？&rdo;丹比少校一边有礼貌地恳求着，一边从牧师手里挣脱出来，焦虑不安地轻轻拍了几下自己那汗淋淋的前额。随后，他俯下身去对正在伸手拿鞋子的约塞连说，&ldo;可上校那儿‐‐&rdo;

&ldo;他那儿怎么样我才不管呢。&rdo;

&ldo;但这实际上可能会‐‐&rdo;

&ldo;叫他们两人全都见鬼去吧！&rdo;

&ldo;但这实际上可能会帮他们的忙，&rdo;丹比少校固执地坚持道，&ldo;你想过这一点没有？&rdo;

&ldo;让这两个杂种升官发财去吧，我才不管呢。既然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我就只能靠开小差来给他们捣捣乱了。现在我有我自己的职责，丹比、我一定要到瑞典去。&rdo;

&ldo;你绝不会成功的，这是不可能的。从这儿跑到瑞典，单从地理上讲，就几乎是不可能的。&rdo;

&ldo;见鬼，这我知道，丹比。可我至少得试一试。在罗马有个小女孩，要是我能找到她、我想把她救出来。要是我能找到她，我就把她带到瑞典去。所以、这并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不是吗？&rdo;

&ldo;你绝对是疯了。你的良心将使你永远不得安宁。&rdo;

&ldo;上帝保佑我的良心吧。&rdo;约塞连哈哈大笑。&ldo;我要是没有什么担惊受怕的事情就觉得活不下去了。对吗，牧师？&rdo;

&ldo;我下回见到布莱克上尉时要朝他的鼻子狠揍一拳，&rdo;牧师得意地说。他先伸出左臂往空中打了两拳，又像翻晒干草一样笨拙地挥了挥右臂。&ldo;就像这样。&rdo;

&ldo;可这不是丢脸的事情吗？&rdo;

&ldo;什么丢脸的事情？我现在这个样子才更丢人现眼呢。&rdo;约塞连把第二根鞋带结结实实地系好后，一下子跳了起来。&ldo;喂，丹比，我准备走啦。你看怎么样？请你闭上嘴不吭气，让我搭上一架飞机好吗？&rdo;

丹比少校默默地打量着约塞连，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奇怪而凄惨的微笑。他已经不再出汗了，显得十分镇定。&ldo;要是我真的阻拦你，你会怎么办？&rdo;他用悲哀的嘲弄口吻问道，&ldo;狠狠揍我一顿吗？&rdo;

听到这句问话，约塞连吃了一惊，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ldo;不，当然不。你为什么这样说呢？&rdo;

&ldo;我要狠狠揍你一顿，&rdo;牧师夸耀地说。他一步跳到丹比少校跟前，摆出挥拳格斗的架势。&ldo;我要狠狠地揍你和布莱克上尉一顿，可能还要揍惠特科姆中士一顿。如果我发现我再也不必害怕惠特科姆中士了，那不是太妙了吗？&rdo;

&ldo;你打算阻拦我吗？&rdo;约塞连紧紧盯住丹比少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