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床上的尚雪臣终于费劲半睁开一只眼,就看见季书平走到床边来在他面前蹲下。尚雪臣此时回忆起昨晚大言不惭的那句话,就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鼻子里不满的嗯哼一声,就看见蹲在自己的面前季书平笑的满面春风,然后伸手过来摸着自己的头,还和往常一样,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压翘起的头发。
不想动弹的尚雪臣鼓起了腮,抬眼看着蹲在床边的季书平没好气的说一声,“这下我看你的病是好全了。我腰被昨晚被你折的,这会儿像要没了一样。看来回国我真得报门瑜伽课才行。”
季书平正一心一意和尚雪臣头顶那撮顽强屹立的头发做斗争,听尚雪臣的抱怨倒也知道以退为进的哄着,“你不也挺厉害。抓的我后背比刮痧还惨。
尚雪臣瞟一眼季书平的锁骨,从锁骨向上到肩膀,痕迹大概蔓延到背后去了。那是昨晚季书平架着他的腿弯,把他抵在床头的时候,尚雪臣受不了狠狠抓的。因为季书平实在力气太大,像是除了精力什么都没有的十八岁小伙儿一样,只知道用了力的往前冲。尚雪臣被他抵在床背上,腿还被他支起,甚至连抱怨都不行,他稍微嗯哼两声季书平就直接上来堵嘴了。这让尚雪臣感觉太被动了。虽然两只手被绑住了,可也没多限制行动。他干脆举起手套上了季书平的脖子,季书平有多用力的撞,尚雪臣就多用力的在他背后挠,好歹不能让他太随心所欲了。
尚雪臣盯着季书平敞露的胸口,看到他胸口肩膀被抓破的那一片,笑了笑。这让他感觉自己也没太吃亏,于是又安心的把脸埋在床单趴下了。趴之前看到绑在左手手腕上的渔网衣,尚雪臣记得季书平是绑了自己两只手了来着,后头太过激烈了,他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挣脱开的。要说这渔网衣说它牢靠吧,自己都没怎么动心思,就松落开来,可要说它结实呢也是真结实,昨晚他和季书平滚的地动山摇的,今早起来这渔网衣还在自己一只手腕上挂着呢。
不过季书平这么起劲儿,还得赖自己身上这一套。想到这里,尚雪臣猛的抬起头来,正好磕着了给他压头发的季书平的下巴。他没空管季书平,只回头看还晾在自己脚腕上的丁字裤,咬牙切齿的说着,“我今天就把身上这一套给丢了。”
“不行!”季书平强烈表示了不同意。
“你说不行就不行啊,我自己花钱买的,我想丢就丢。”
“多少钱,我给你。”
“你给什么给。你钱还不是我的。”
季书平有些不满了,给压头发的动作都带上了力气。尚雪臣抬起头来幽怨看他一眼,“你这是在拿我头发出气啊?!”
好在,季书平摸的透尚雪臣,知道他怎么会心软,他伸手揽住尚雪臣的肩膀,用鼻子在他耳背上蹭,对着他的耳垂呼着气,“就当是蜜月纪念。”
尚雪臣被他呼出的气弄的发痒,扭一下脖子要避开,结果季书平搂的紧怎么都避不开。从前季书平总捏他耳垂说他脾气硬会倔强,不知道是不是季书平捏他耳垂捏多了,捏的他耳根子都软了。尚雪臣抽一下嘴角,“可这都脏了,你好意思让酒店客房拿去洗?”
搂着尚雪臣的季书平嘴角悄悄翘了翘,“我们可以先带回去。”
“带回去?家里现在可是有小孩!”尚雪臣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要不是因为季书平搂着,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腰有些折腾不起。
“回去该把乐乐的入学手续给办了。他上了学我们也就能有时间了。”
尚雪臣怎么觉得自己从季书平嘴里听出了一丝阴谋诡计的味道?好像再加点幸灾乐祸,送乐乐去上学的幸灾乐祸。他才刚起床脑子还不清醒,只有先斜一眼季书平,“窗帘拉上。”
季书平听到他这话时,脸上展现出少有的开朗表情,相反的,尚雪臣也是少有的面无表情,“想什么呢。我累了,想补觉,这大太阳照着我,我怎么补眠?”
尚雪臣头一次看到季书平撇了嘴,他撑着下巴看着季书平,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会越来越像,季书平这是和自己学的?那自己以后还是少有这样的表情,怪不好看的。尚雪臣冲季书平挑挑下巴,“快去啊。”
季书平起了身没去拉窗帘反倒上了床,挤着尚雪臣往里挪着给他腾地方,“我让你去拉窗帘,你上床来挤我干什么?”
季书平躺在了床上从背后抱着他,“这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了外头的摩天轮。”
尚雪臣没再闹了,安分呆在他怀里,看着窗外,笑着问他,“你说这摩天轮到处都有,看着都不稀奇了。我看着这也没什么特别啊。”
“不一样,这里可是拉斯维加斯。”
“就算是拉斯维加斯,这摩天轮也玩不出花样了,它也还是个摩天轮,也没比我们坐过的那个看着更好。”
季书平听了笑了笑,原来是觉得这摩天轮没他俩坐过的那个好,“这摩天轮车厢里有调酒台,客人坐进去可以随意点鸡尾酒。”
“哇靠,你不早说。现在去还来得及吗?”尚雪臣叫嚷着要从床上起身,季书平按着他的腰又让他躺下了。
“我们明天的飞机回去了。”
“嗯——”尚雪臣发出失望的延长音,“这里的酒还挺好喝的,我只在赌场的时候喝了一杯,真是的,好不容易来了,酒都只喝了一杯。真是的,真是的”尚雪臣发着牢骚,嘴里一连串冒出几个“真是的”来表达不满。季书平只是抱着他安稳的躺着,听他的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