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诧异络腮胡的海量,禁不住说:&ldo;大哥,看来你挺能喝啊?&rdo;
络腮胡眉飞色舞:&ldo;小弟,大哥不是给你吹,十瓶八瓶的扳不倒我。不过呢,在内地没机会这样喝,这是在边疆,很多条条框框不好使,若不然,想这样可意地痛快,门都没有。我除了去国外执行任务才能这样酣畅淋漓,好几个月没这样痛快了。&rdo;
我心中闻之就是一动,去国外执行任务?什么意思,难道络腮胡还去过外国?
我看周围没人,悄悄地问他:&ldo;大哥,你还去过外国?&rdo;
络腮胡明显酒意发挥,脸上红晕不散,精神也更加兴奋,见我问他,就神秘兮兮地笑笑:&ldo;这是对你说,千万别给我露出去。大哥我去过的地方多了,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不是给你你吹,毛某人做活绝对干净利索。我从来不用手枪,那玩意害事,既不方便又不安全,我只需要一把小刀。嘿嘿,小弟弟,我知道你这人够意思,若不然大哥也不会说这些。哎,喝酒喝酒,别光我一个人喝,你也喝点。&rdo;
我只好端起玻璃杯虚应故事。面前两盘小菜,一盘花生米,一盘白切羊肉很快就下去一半。络腮胡四瓶啤酒下肚,兴致越发更高,又要了两瓶啤酒,象喝开水一样直接对嘴吹开了。我暗暗吃惊,不想让他喝太多,怕万一出事就麻烦了,就急忙劝他:&ldo;大哥,酒多伤身,还是别喝了,咱们回旅馆休息吧。&rdo;
络腮胡嘻嘻一笑,小声地说:&ldo;虎子弟,没事,毛某人千杯不醉,放心,绝对误不了事。别看我喝了几瓶啤酒,哥哥我心亮得很,任何一蛛丝马迹都休想逃过毛某人这双招子。你恐怕还没有注意吧,对面小吃铺有个小子一直在盯我们的梢,嘿嘿,这小泥鳅,想跟毛爷玩猫腻,瞎了他的狗眼。老子打了半辈子鹰,还会在乎这小麻雀,嘿嘿。&rdo;
我一听就是一惊,急忙抬头朝对面看去,路对面也是个小吃铺,果然有个藏民打扮的人正面朝里坐在临街一张桌子前喝茶。他带着帽子,穿着藏民特有的袍子,看不清脸。不过,我心中突然一动,因为这背影好像似曾相识,在哪儿见过。
我还想看得更清楚,那藏民打扮的人却突然站起身来,向小吃部后面走过去,只见他掀开一个门帘,一闪身就出去了。
我心中大惊,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刚想站起身来,络腮胡一把拉住我,把我摁在板凳上,沉声说:&ldo;别慌,不要让人看出来,咱们继续喝酒,这群王八蛋不是一个人。你不用担心,有哥哥我呢,咱们继续。敢惹我们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老胡和席小姐都不在,我怕坏了大事,若不然刚才趁小解的时候就放倒他们了。
我想起刚才络腮胡起身小解,这才明白他原来是去探察虚实去了。我以为他啤酒喝多了,没想到他却心明眼亮,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心中不由暗暗佩服。
我拿眼睛瞟了瞟外面,感觉没什么异常了,这才轻声问络腮胡:&ldo;毛大哥,你什么时候发现有人盯梢的?&rdo;
他微微一笑:&ldo;自咱俩从旅馆出来,到这个小吃部,一直都有人跟着。我怀疑咱们这一路的行程都有人在暗中盯梢,哼哼,跟我玩这一套,小子,瞎了眼了。&rdo;
我听了不禁有些暗暗担心,说:&ldo;那,这样说,席苗和教授他俩是不是也被人盯上了?他们会不会有危险?&rdo;
络腮胡沉吟了一下,说:&ldo;暂时还不要紧,我已经告诉席苗了,要她加强警惕。这伙人现在还不想动我们,他们只是暗中观察,如果想动手早就动手了,所以咱们目前还是安全的,你不要慌,暂时还得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切照原计划进行,到了时候再说。&rdo;
第六瓶雪山啤酒下肚以后,络腮胡终于放下手里的酒杯,拿眼瞟了瞟外面的大街。这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路上的行人更加稀少,路灯也显得有些昏暗。
坐了一会,络腮胡叫来老板,结了饭帐,起身要回去。他一走三晃,脚步踉跄,看样子已经有了七分酒意。我不禁暗暗着急,后悔自己刚才不该相信这小子的话,以为他有多大的酒量,没想到比我也强不了多少,才几瓶啤酒就有些东倒西歪的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好紧走几步,扶起络腮胡,走出饭店,沿着街道朝住宿的旅馆走去。出了饭店不到二百米,恰好有一段该拐弯的丁字路口,路口的路灯已经损坏,路上漆黑一片,一个行人也没有。
我扶着络腮胡刚转过弯,只见三个高大的身影从黑影处闪现,直冲着我们的方向过来,我心中就是一惊,暗道不好,有人要找事。
三个年轻人走到我们面前不到五米的地方站定,借着远处模糊的灯光,我发现这是三名少数民族的青年,个头都在一米八以上,留着小胡子,叼着香烟,显得吊儿郎当。络腮胡耷拉着脑袋,满口的酒气,嘴里嘟嘟囔囔,身子半靠在我肩上,我只好半携半拉地拖着他一步步往前走。
我们刚走到三位年轻人面前,突然,中间的那位伸手掏出一把匕首,照准半醉不醒的络腮胡就是一刀,我大吃一惊,虽然刚才已经对这三人提起了戒心,没想到他们一出手就是狠招,加上络腮胡已经是半个醉人,我们更显得势单力薄。
说时迟那时快,我再想提醒已经晚了,只见寒光一闪,不等我叫出声来,匕首已经插进了络腮胡的肋下。我大吃一惊,心说这下完蛋了,络腮胡非被刺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