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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1页）

席苗低下头，沉默了好久，一句话也没说，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对不对，但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而且已经出口了，不可能再收回来。

最后席苗抬起头，说：&ldo;对不起，你来这里都是我的建议，也许是我打乱了你的生活，把你拖进来了，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这种生活，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rdo;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她说的是真的，只不过她的话究竟有多少分量我还不知道。但看得出她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不像在试探我。于是我笑了笑，说：&ldo;别这样说，我进来其实是自愿的，如果我不想进来，你们谁说也没用。现在没外人，我问你一句话，行不行?&rdo;

席苗一下子抬起头，脸色有些微红，好像有些吃惊的样子，盯着我，说：&ldo;你，你想说什么?&rdo;

我说：&ldo;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真打算在这行干一辈子?&rdo;|

席苗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好像非常严肃的样子，我的心一沉，不敢肯定她是不是有些不高兴，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但我还是坚持表达了自己的意思：&ldo;今天的谈话都是私人闲聊，我不会泄露你的任何想法，我希望你也不要泄露我的。我只想知道，假如将来有机会可以让你离开这个行当，你愿不愿意?&rdo;

席苗的脸色阴晴不定，好像在揣测我话中的意思，我知道她在犹豫，就从怀中掏出祝先生的第三本笔记，递给她，说：&ldo;对不起，有件事没告诉你，朱玉盒子里其实有三本笔记，我只给你们看了两本，这是第三本，现在给你看看。&rdo;

席苗犹豫着接过笔记，翻了翻，脸色大变，低声问我：&ldo;这就是盒子里面的第三本笔记?&rdo;我点点头。

她问我：&ldo;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拿出来?&rdo;

我说：&ldo;你看看扉页，这本笔记是祝先生送给我的私人信件，我觉得私人信件没有公之于众的必要。因为祝先生的故事里也牵涉到你，所以让你也看看。&rdo;

席苗快速翻了翻笔记，又仔细看了那封写在扉页的信，重新合上本子，喃喃道：&ldo;怪不得，她果然没说错。&rdo;

我不明白席苗说的什么意思，就问她：&ldo;什么果然没说错?&rdo;

席苗看了我一眼，冷冷一笑：&ldo;珍姨告诉我，朱玉盒子里应该有三本笔记，还有一本笔记没拿出来，果然在你这里。&rdo;

我一听后脊背上的冷汗就冒出来了，珍姨怎么知道朱玉盒子里一定有三本笔记，她又没亲眼看见我取笔记的情景。

前后思考了一下，我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说：&ldo;她一定是从那两本笔记的重量上感觉出来应该还有一本笔记才够得上原来的分量，对不对，呵呵，她很聪明。不过这也没什么，盒子是我发现的，也是我拿出来的，盒子里的东西又是别人送给我私人的信件，拿不拿出来供大家阅览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失礼的事。我前前后后跟着你们跑了那么多地方，几次差点把命丢掉，到现在你们不也是把我看做外人吗?呵呵，我都不介意，她还有什么好介意的?&rdo;

席苗的脸腾得就红了，眼中那种严肃的神色瞬间不见了，有的是温柔和歉意，轻声对我说：&ldo;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珍姨一开始就告诉我你身上一定还有第三本笔记没拿出来，让我找机会好好给你谈谈，不过我想你既然不拿出来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所以也就没逼你要。我相信时间到了你一定会拿出来给我看的。珍姨也不是不相信你，因为这行有这行的规矩，不同一般的部门，招募新人要通过严格而繁琐的考验考察，不然会给国家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rdo;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我不是国家正式工作人员，但阴差阳错，多次和这样的人合作，明白这碗饭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吃的，再说，我也不羡慕这碗饭，人家相不相信也无所谓，想到这里，刚刚的憋气不禁烟消云散，笑着对席苗说：&ldo;没什么，我并不在乎你们告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也不是好奇心太重的那种人。不过，我相信祝先生说过的那些话，不管你信不信，我决定了，将来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我会选择离开的。我希望你也能离开，当然，这要看你的意思，如果你很喜欢这种生活，就当我什么都没说。&rdo;

说罢，我起身倒了两杯开水，递给席苗一杯，说：&ldo;笔记中有许多重要内容，我还没来得及看完，记得比较凌乱，有些我不大明白，你好好琢磨琢磨，也许对这次的行动有用。&rdo;

席苗接过开水，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神色恢复了平静。过了一会，她把那本笔记装在自己身上，对我说：&ldo;你的话我会考虑的。我们明天上午再去一次香山，还在珍姨那个小楼，这次要商讨具体的行动。我先走了，还要告诉教授一声，明天我会来接你。&rdo;说完，她起身开门走了。

席苗走后，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些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话，不知道上面知道我的这种情绪后会不会对我采取什么措施。但我无能为力，我就像被关在笼中的猴子，什么时候愿意放出来翻两个跟头就放出来耍一番，不愿意耍了就重新关进笼子里，一点自主权都没有，说实话，我开始不满意自己的处境了，所以才说了刚才那样的话。心中有事，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才沉沉睡去。